寒孝的雙眼、雙耳咕嚕咕嚕往外冒著血,這是中了心魔后經脈受損,血氣倒流的癥狀。
看到寒孝如此,沖在前面的許道全心神大定,一手托著雷光,一手持著長劍,大笑著沖寒孝殺來。
“寒孝小兒,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記住殺你之人,是我許道全。”
許道全其實很想制服寒孝,然后慢慢拷問那大機緣大造化現在何處,但一想到寒孝那恐怖的實力,只要恢復到一半,恐怕他們就沒有機會了 ,只能先把寒孝殺死,然后從他的身上尋找線索。
看著許道全挾著雷霆萬鈞之勢而來,寒孝嘴角忽然微微勾起,那是他殺人的時候固有的表情。
許道全也是一聲冷笑,他認為寒孝那鎮靜的表情是裝出來的,一個經脈受損,無法調用靈力,還斷去一臂的修士,和廢人又有什么區別?
他已做出萬全準備,手中雷電可破寒孝的法技,手中的長劍可斬寒孝的肉身。
寒孝必死無疑!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許道全幾個呼吸間就到了寒孝身前,手中的雷電朝著寒孝就砸了過去。
眼看那道凌厲的雷電就要打中寒孝,天上地下所有的修士都屏住了呼吸。
那道雷電雖然不如天雷之威,但遠遠也能感受到那一絲絲毀滅之力,這種力量莫說人的肉身,就算是一座山丘,也會被炸毀。
寒孝他會死嗎?
所有人腦子都冒出了同樣的念頭,夏巧更是抓住狡奢的毛發,焦慮不安的問道“狡奢大哥,寒師兄他不會有事吧!”
狡奢吃痛,身體用力扭動,甩開夏巧的手,不屑的說道“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區區幾個凝氣境的修士,我家大人殺之如殺雞,有什么好擔心的。”
這里只有它親眼見證了寒孝恐怖實力的形成,砍斷一只手臂算什么?就是把寒孝化成灰,只要元魂不滅,照樣可以重凝聚一副新的肉身。
虛空之中,那道雷電眼看就要打在寒孝的身上,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寒孝的身體內走了出來,那人青衣青發,目含青芒,樣貌和寒孝一模一樣,就像是孿生兄弟。
那青發少年朝虛空一抓,那道雷電就如同他養的小蛇,蜿蜒曲行到那青發少年手掌中。那青發少年輕輕一握,那道雷電就如同一粒一粒的沙子,從他的指縫間漏了出去,隨后消失在夜空之中。
許道全料想到了一萬種寒孝臨死前的表情,就是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他還可能翻身。 臉上的笑容一僵,手中遞出去的長劍停滯了片刻。
也就是這片刻,那青發少年的目光朝著許道全手中的長劍一掃,那柄長劍詭異的長出密密麻麻的藤蔓。
那些藤蔓猶如八爪魚的觸角,快速的往許道全身上延伸。
許道全剛張開嘴想要說什么,就有幾條藤蔓鉆進了他嘴中,隨后又有幾道藤蔓鉆進他的鼻孔耳朵里,在他的身體里不斷的蠕動延伸,隨后從他的后背穿了出來。
鮮血順著穿透他身體的藤蔓往下滴落,將大地染成了一片血紅。
就在這時,那黑衣黑發的寒孝踏天而來,僅剩的一只手按在他的頭上,如同一只嗜血的螞蟥,瘋狂的吮吸著他的鮮血和生機,生生將他吸成了只剩皮毛的骨頭,那濃密的黑發,也以肉眼可見的變的灰白,從頭上脫落。
許道全驚駭到了極點,想開口求餓,但嘴里塞滿了藤蔓,張開嘴只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沒過多久,他體內生機就被寒孝吸干,成了一具尸,他的元魂從七竅中穿出,化成一個乳白色的人形,驚恐的看著寒孝,大聲的叫嚷著,“你不能殺我,我是東陸神州范陽許家的嫡子嫡孫,你若殺了我,不但你要死,你全家都要死。”
寒孝斜睨了他一眼,猛地張開嘴,用力一吸,許道全的元魂就如被一陣龍卷風卷住,眨眼之見就飛入了寒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