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露出一個微笑,忽地抬手一指。
韓、班二人,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立著一個黑衣黑發的少年。
那少年沒有與其他新入門的弟子一樣,垂手低頭,而是平視著主席臺和賓客臺,目光如淵。
二人還發現,這黑衣黑發的少年的周圍并沒有其他的修士環立,他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如同狼群中的王者,霸氣外露,桀驁不馴。
韓天昊雙眼一瞇,如同盯著獵物的野獸,抬手一指寒孝,“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臺下所有的弟子紛紛看向寒孝,看看這個自稱真君的凝氣境的絕代強者,會如何做。
公羊驚玉皺起了眉頭,她不希望寒孝現在就出事,她還準備將寒孝交給她曾祖父,讓她的曾祖父通過寒孝身上的大機緣大造化突破元嬰境,成為真正的元嬰強者。帶著這種目的,她看向寒孝的目光有些復雜。
夏巧則捂住了嘴,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腦袋不停的搖著。
而周同旺和徐海,臉上露出一絲驚喜,寒孝這座大山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若是被外域來的強者斬殺,那是幫了他們大忙。
錢斌暗暗攥了拳頭,他怕寒孝已經怕到了骨子里,他臉上現在的表情充斥著怨毒和憤恨,怎么壓也壓不住,他把頭垂的更低,生怕寒孝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而赤北蒼目光也是一凝,自從寒孝從無業森林中出來后,他就有些看不懂這個弟子,那舉重若輕的氣勢、那晦暗如淵的眼神,哪里該是一個十七八歲年所有擁有的,即便他也只能堪堪做到。
想到這里,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的宗主令牌,眼前這個人真的是丹頂法宗的未來嗎?
廣場上,不管臺上還是臺下,所有的人此時此刻目光都落在寒孝身上。要是換作其他凝氣境的修士,被如此多凌厲的目光掃來,恐怕心神都要崩潰,癱軟在地。
而寒孝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凝氣境修士,他可是連遠古大神都斬殺過的狠人,這些人目光怎能讓他動搖分毫。
場上一片寂靜,都等著寒孝走出來,接受韓天昊的盤問。
然而,一個呼息過去了,兩個呼息過去了,十個呼息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
寒孝依舊站在那,身如山岳,紋絲不動。
“嗯?”
韓天昊見寒孝半天沒有動靜,不由勃然大怒,喝道“你好大的膽子,本城主呼你過來,你竟然敢不照做,難道以為我不敢殺你?”
寒孝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是丹頂法宗的弟子,你非我丹頂法宗之人,有什么資格命令于我?”
他的話讓韓天昊一滯,一時不知道如何反駁,下意識拿眼去看巫丹風。只見巫丹風眼角帶著笑意,正沖那黑衣黑發的少年點頭,那意思擺明了認同對方的話。他心中不由一凝。
不過,他隨即反應過來,對方不過只是一個元嬰境的宗門,而他所在的家族,是擁有化神境的家族,元嬰境的修士更是有二十人之多。
想到這里,他心里就有了底氣,抬手便向寒孝抓去。
他這一抬手間,一股濃郁到幾近實質的靈氣,引動著天地間的空氣,形成一股氣浪向寒孝撲來。
那氣浪將所過之地,地面上的落葉灰塵都卷了起來,帶著嗚嗚的風聲。
寒孝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浪向他倒卷而來,他正要運轉體內向死而生之力抵御,以他現在的修為,即便調用怨死之氣,也沒有修士能看出他只是一個鬼魂。
眾人看著那股強大的氣浪向寒孝卷來,都是精神一震,覺得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然而,那股氣浪到達離寒孝還有一丈遠的時候,竟然憑空消散了,那卷起的沙石落葉,沒有了力量的牽引,如同雨點般紛紛朝地面打落。
韓天昊目光一縮,側頭朝巫丹風看去,聲音冷冷道“巫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