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腳步聲停下后,花斑小蛇、絨毛蜘蛛、百腳蜈蚣等各種毒蟲從窗戶涌進,徑直朝余音所在的地方爬去。
清明從眼縫中看著發生的事情,雙手不自覺的攥緊了被子。
他恨不得翻身而起趕走那些毒蛇蟲蟻,不讓它們靠近余音半步,可想起大小姐的囑咐,他只好強行按捺住擔憂和恨意。
這是別人的地盤,他倆的情況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余音緊張極了,耳朵密切關注著底下是的情況,細算著毒物與自己的距離。
若是到自己三尺范圍內的話,不管會不會暴露,她都不會再裝睡了!
可在她一躍而起的瞬間,那群毒蛇蟲蟻就像遇到了克星一般,驚恐的朝外邊散去,她兩步躍出窗外,看到了墻下收著毒物的人。
“你是誰?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余音厲聲質問。
清明翻身而起,推開房門快速來了到窗下。
“說,你是不是想害我家大小姐!”
余音咳了咳,清明連忙改口叫著妹妹。
那人抬起頭來,竟是白日與阿察從靈霄樹下將他們領進來的人!
“大叔?”余音皺眉低聲喚道。
聽著這里的吵鬧,旁邊的院子逐漸起了響動,第一個來到現場的是阿察。
他的外衣只是粗略的套上,衣繩與流蘇腰帶都沒有系上,走到的時候還打著呵欠。
站在余音身側,那從被窩里帶出的暖意不停的朝余音涌去。
“完大叔,你在他倆窗下做什么?”阿察認出了身份。
那人見毒物分類收好,垂下腦袋刻意不去看他。
清明被這毫無解釋的行為惹怒,指著阿察質問“你還好意思問,這家伙大半夜鬼鬼祟祟的躲到窗底下,往我們屋子里放了一堆的毒物。
若不是我妹妹得上天庇佑,現在就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了!
你身為少族長,你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難道大半夜的放毒物,這就是你們待客之道?
既然不把我們當客人,又何必將我們安置在客房,你們白巫族的行為當真讓人不齒!”
阿察感覺臉頰發燙,不敢與清明和余音對視,只好沉下眸子厲聲喝道“完大叔,清明說的可是事實?你為何要害音妹妹?”
完大叔目光躲閃,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說出實情。
此時族長夫人走了出來,皺眉瞥了一眼義憤填膺的阿察,滿懷歉意的對余音說道“姑娘,很抱歉,這件事是我派完顏做的,但絕對不是為了謀害你們性命。”
族長夫人面容誠懇,作著請的動作“事關重大,還請二位入屋一敘。”
余音點了點頭朝前走去,清明陰狠的剜了完顏一眼,邁著步子跟了上去。
族長夫人面色沉穩的走在后邊,見自家兒子跟來,嚴厲的瞪了一眼,示意他不準進來。
阿察只好既生氣又擔憂的在院中踱來踱去。
余音二人來到屋中,發現族長正襟危坐,旁邊的油燈燈芯灰了一截,看樣子是一直未曾入睡。
余音心知事情嚴重,學著白巫族的人見了個禮,不動聲色的坐到了屋中兩只特意準備的凳子上。
“余姑娘,剛才之事我在這里給你賠個不是,但內子所做并非毫無緣由,我希望你能細心聽我講述。”
族長雖是道歉的話語,說出來卻滿是威儀。
余音不清楚他是故意為之還是習慣如此,考慮到當下處境只能洗耳恭聽。
清明心有不忿,被余音瞪了一眼后壓下了怒意。
族長贊賞的笑了笑。
“余姑娘,內子派完顏往你的房間里放毒物并非是為了傷害你,而是為了驗證你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說到此處他長嘆口氣,與族長夫人交接的目光里盡是悲涼之色。
余音轉頭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