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齊國百姓,齊國的興亡,我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小環只低著頭,小聲而不悅的反駁:“可姑娘你又不是匹夫……”
纖月揉了揉小環的腦袋,輕言細語的說道:“曾經,我喜歡木香是因為它柔弱凄美,尤其是狂風催折時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像極了不知未來何依的閨閣女子。
后來,我喜歡木香,是因為它是和平希望之花,有著向往和平的意思,希望人世間不再有戰事,只有詩情畫意鳥語花香。”
“我知道了……”小環慚愧的垂著頭。
纖月輕輕一笑,宛若月華般清冷溫潤:“聽丞相講,顧天成一定會再來的,無論用何種辦法都會將我收入房中。
我們先去準備準備,或許以后,這聽風小筑,甚至是齊國,我們都再也回不來了。”
余音邊哭邊走,漫無目的的走,反正是去了好多地方,最后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翰林院門口。
她嗓子已經哭啞了,只有時不時的抽兩聲,讓景修知道她還在哭。
余音抬頭看了眼翰林院的匾額,右腿一邁,直接跨步走了進去。
余音一路哭進去,對于老徒弟們以及其他小官下人毫不在意,穿過回門,走廊,廳堂等,最后徑直到了藏書閣前。
藏書閣處在最后方,那里極為僻靜,平時少有人來。
余音哭泣的間隙打量四周,見藏書閣的門關著,也沒有什么人影,便心安理得的坐到了閣前臺階上,安安心心的傷心起來。
“景公公,你還有手帕么?這張,這張又臟了……”
看著那雙紅腫的眼睛,以及那理所當然的模樣,景修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又不是倒賣手帕的商販,身上哪有那么多手帕。今日能拿出三張,還是因為收手帕的時候就被召走,來不及放回屋中。
虧得他事事親力親為,不喜外人觸碰他的衣物,不然,今日哪有這么巧的事?
眼瞧小姑娘哭得著實可憐,他眉頭微蹙,長嘆口氣,捏著袖子將左手伸了過去:“你若不嫌棄我是個閹人的話,那就用我的衣袖將就下吧。”
話還未落,余音就扯著他的袖子捂在鼻子上擤著,用人家衣袖擦著鼻涕還不滿意,還伸手拽了拽,不滿衣袖離得有些遠。
景修自從大難陰差陽錯進入齊國后宮后,就越發潔癖起來。
平日里,若底下的宮人不小心將他的東西碰到了,他會直接將東西毀掉,再宮人關去暗牢,虐待至死。
與其說他嫌棄別人不干凈,還不如說厭惡自己骯臟,可余音在他衣袖上擦鼻涕,他除了有一絲惡心外,更多的是感動。
這么多年來,唯有她一人將他視為普通人,從不以異樣的眼光看待。在余音面前,他才能有正常人的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