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三人剛離開寒山不久,就有一群身手敏捷,身負武功的蠱人潛入了寒山上。
那群人極為兇殘,所到之處沒留一個活口,清晨下山挑揀菜品的廚子老李等人成了第一批亡魂,而后便是灑掃的小廝,侍女……
待巡邏的龔副將等人發現后,從齊國帶來伺候公主飲食起居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龔副將連忙派人去紫薇閣稟報留守天機殿的阿察,自己帶了剩下的士兵,組織了三十名侍衛共同抵抗蠱人的入侵。
那些蠱人銅皮鐵骨,刀槍不入,速度極快,龔副將等人根本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沒過多久天機殿已有半數人員傷亡。
“那里都快血流成河了,師叔祖你不去幫忙嗎?”
仙留山崖邊風雪亭,清韻道長狀似無意的問道。
小童得他眼色,聽話的給對面的杯子斟了茶。
懷素只是站在亭前臺階下,晦暗不明的盯著一臉閑適清韻道長,眼底深處是無情到極致的冷意,比仙留山終年的風雪還要冷冽。
“那些人的死活與我何干?我此次是來問你,扶云她究竟……究竟是以何種形式存在于世,與我一樣,轉世,還是……”
清韻道長端起茶杯抿了抿,表情恬淡又平靜:“也好,世間萬事皆有定數,你不插手那便是最好的。
齊國那位公主,你也最好不要有所沾惹,她的事情是天道早就定好的,你去招惹只會是與上天為敵。”
說來說去,還是沒有提到扶云的事情!
懷素長眸微瞇,翻滾的血色從眼底深處遍布雙瞳,一身素白的長袍逐漸變為暗紅,腳下潔白的土地迅速被黑色浸染,往外蔓延而去。
這是魔的氣息!
清韻道長仍是一臉淡定,只是心里多了肉疼,眼前人一生氣,后山的靈植怕是死得差不多了吧!
“師叔祖啊,扶云可是仙留山的開山祖師,她老人家的事情我又如何知道呢?
你啊,就別問難我了,我看起來老,可我年紀比起你來,真不算什么!
老夫只是一個小輩,你們二人的事情,只有你們自己知道!
你啊,消消氣,這仙留山怎么說都是你老巢,還是扶云特意給你尋的,你一怒之下毀了,不值當!”
聽著這番回答,懷素冷哼一聲,揮手就將風雪亭,連同清韻手中杯盞毀去。
風雪蕭索的山頂,只剩清韻道長干舉著手臂,頭上遮雪的亭子,臀下借力的凳子,都不見了。
“唉,這么多年,脾氣怎么還是這么大!”
嶸王府里有人哭天搶地,因為王府的主人五皇子景嶸不知怎么的就身受重傷,不出意外,后半輩子都只能在床上癱著。
顧家進門不久的大少夫人左婉也突然瘋了,大清早單穿了個肚兜,就跑到大街上招搖過市,見誰都叫天成哥哥,整個人瘋癲得不行。
最后是被顧天成派來的人打暈了,才成功的將她給帶了回去。
一時之間,盛京可謂群魔亂舞,亂象橫生,簡直混亂得不行!
得知消息的晉帝吩咐人將宮門落了鎖,加強了禁軍巡邏,整個人便龜縮在長極宮中。
他好像害怕極了,長極宮的大門,寢殿的門窗都被關得嚴嚴實實,龍塌四周掛滿了驅邪之物,就連衣袍內都貼滿了不知從哪兒尋來的符紙。
“魏明魏明,你有聽到什么聲兒嗎?”晉帝縮在龍塌角落,帶著驚恐的喊道。
魏總管顛著碎步走了過來,朝晉帝行了個禮,弓著身子低聲回道:“陛下,沒有什么聲音,您放心。”
晉帝長長嘆了口氣,失神的看著殿中奢華的陳設。
“妖女遲早會回來找我的,誰讓我過河拆橋。”
陛下最在乎的就是身份,這一次,是魏明第一次聽到晉帝沒用“朕”,他最會揣摩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