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拿著失了余音姓名的許愿木牌,心情壓抑的往會走去。
到山下的時候,辛云問他怎么了,他只是將木牌揣到了懷里,沉悶的搖了搖頭。
剛離開不久,就有兩只奇奇怪怪的東西竄上了山去。
“是這兒嗎?”
“應該沒錯。”
一只尖嘴猴腮,一只獐頭鼠目,站在古樹底下低聲交談,其中一人懷中抱了只綢布包裹的盒子,打開一看,是一方承載了厚重歷史的玉璽。
老和尚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兩人,雙手抱在胸前,嘴角噙著看好戲一般的笑,那浮夸輕挑的模樣跟靜安寺老主持的身份可一點兒也不搭。
“猴妖,鼠妖,何必呢,到時有你們好受的。”
看著兩妖怪圍著古樹走來走去,抓撓劈砍胡作非為,他一點兒阻止的意向都沒有。
更古怪的是,明明距離兩妖怪只有三丈左右的距離,那兩妖怪卻好似什么也沒發現。
“魅姬大人說三把鑰匙對應三個地方,正好是三方玉璽對應三棵古樹。不過這鑰匙應當放在哪兒啊,也沒見著有能放東西的地方啊?”
兩妖怪搗鼓了好半天,古樹微光閃耀,樹干變得虛幻,內部出現了一個小平臺,平臺上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凹陷區域,大小差不多與玉璽一致。
小心的將玉璽放了上去,凹陷之處繼續下降,轉眼就將東西吞了下去。
正當兩妖慌亂之時,耀眼的白色光柱沖天而起,與另外兩道遙相呼應,兩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那純凈無比的白光燒得灰飛煙滅。
老和尚從旁邊走了過來,看著地上兩撮灰惋惜的嘆道:“真傻。說這是界門,竟還當真了?”
三道白光沖天而起的時候,整個世界都發出震顫。
梁言坐在馬車里險些被甩了出去,撩開車簾一看,烏云之下有三道光柱立起,好似要將天給捅破。
其中一道,是皇宮的方向。
“快回去!”
辛云聽了吩咐,將馬兒往死里抽,拼了命的駕車往城里趕。
御花園里,尸首橫陳,鮮血淋漓,那本就國色天香的牡丹越發嬌艷。
那一直以來被悉心照料,花團錦簇的梨花樹光華流轉,不似凡物,皇宮的那道光柱,就是從它體內發出的。
景修那總是干凈整潔的絳紫色衣袍變得破破爛爛,鮮血與黑氣正從傷痕里冒出來。
他眉頭緊蹙,好似忍著極大的痛苦,試了好幾次才靠著涼亭的紅漆柱子站了起來。
他應該是這片慘烈景象里,唯一活著的人了。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唯一活著的生物了,因為造成這一切的是幾只已經灰飛煙滅的妖,它們橫沖直闖的殺進了皇宮,所到之處無一活口。
那份景象,像極了當年他親眼所見,姬千柔血祭宮闈的慘狀。
看著那異變陡生的梨樹,他松了口氣,竟然有幾分慶幸。
因為余音最喜歡的梨樹沒事……
他一瘸一拐艱難的靠近,卻在一丈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一種讓靈魂都震顫的威壓從梨樹散發出來,讓他感到心悸。
不可以靠近,這是靈魂深處告訴他的答案。
光柱沖天一刻之后,密閉的灰暗云層被神秘的力量撕得四分五裂。
空隙之間,一團團熾熱的金紅色火焰從中墜落,燒灼著一切靠近它的東西。
山林大火,地漿噴涌,天火墜落,這無疑是末日的到來!
鳳姝已經越過了懸崖,上到了寒山,正四處尋著天衍卷軸的下落。
濃烈的腥臊之氣引起了余音幾人的注意,邁出院門一看,竟是位妖里妖氣,穿著古怪的黑紗女子。
“你是誰?”她警惕的問道。
見來者是名未長大的小丫頭,鳳姝眸子輕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