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陽光剛剛從窗戶外照進來,宮里就來旨了。
“戚王、戚王妃接旨,皇貴妃感念戚王新婚,邀戚王夫婦二人進宮賞景。”太監說完,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戚王,戚王妃,請吧。”
華煙是被江杏榆從床上扒拉下來接旨的,兩人都未梳洗好,華煙朝貼身丫環翠新使了個眼神,翠新立馬從懷里拿了一塊銀子塞進太監的手里,“勞煩公公通融一下,讓我家王爺王妃先去梳洗一番。”
太監收了錢,自是沒有為難,坐在前廳慢悠悠地喝茶,等兩人梳洗裝扮好進宮,華煙戴上了那個面具。
太監見此,不禁皺眉提醒道“戚王妃,在宮中是不能戴面具示人的。”
“本王妃面有毒斑,恐驚擾貴人,還是遮住為好。”
“還是王妃明事理。”太監不再多言,想起宮中對這位戚王妃的閑言碎語,不多管閑事,將人帶到皇貴妃的宮外就退下了。
“戚王攜王妃求見皇貴妃。”
“宣。”坐在主位上的貴婦人衣著華麗,容貌不俗,明明人到中年,卻還穿著青蔥少女的粉衫,襯托出她的老氣,然而她自個兒卻不自知。
華煙和江杏榆踏入殿中,行禮問候“拜見皇貴妃娘娘。”
“你就是戚王妃?為何以面具示人?”皇貴妃不急著讓他們起來,自己掀起茶蓋細細品嘗杯中新進貢的茶葉。
“回娘娘,華煙自知長相不佳,恐嚇著宮中貴人,所以用面具遮瑕。”
“哦?拿開,讓本宮看看你的臉。”
“……是。”華煙一把摘掉臉上的面具,在場的宮婢都驚呼出聲,臉上露出驚懼之色。
皇貴妃也有些被嚇到,但她自詡身份高貴,沒有失臉面地叫出來,用手帕捂住口鼻后高聲喚來宮中護衛。
“來人!來人啊!把戚王妃給本宮壓住。”皇貴妃撇過頭去,顫抖地指著華煙,“把她的臉遮住,遮住!”
“你們要做什么?不準傷害娘子,走開,走開!”江杏榆見眾人的反應不對勁,再傻也知道闖進來的護衛要對華煙不利,立刻一手護住華煙,將她半抱在懷里,一手亂揮趕走企圖接近他們的護衛。
“不要過來!”江杏榆大聲叫嚷著,皇貴妃沒想到江杏榆會如此保護華煙,恐他的叫聲引來不必要的人物,皇貴妃揮手撤掉了護衛。
“戚王不必叫嚷,本宮只是和王妃開個玩笑,你說是嗎,戚王妃?”皇貴妃面上帶笑,嘴里威脅著。
“娘娘言重了,王爺,妾身沒事。”華煙淡然地說道,將江杏榆安撫下去,臉上不見絲毫驚慌。
皇貴妃微微驚異她的冷靜和大家氣派,心下對華煙提起警惕,抬手讓跪了一陣子的兩人起身,眼神流轉間,似乎不經意地提起“戚王妃剛剛入王府,昨日又打發了許多家仆,想來正是缺人照顧的時候,本宮這里有幾個可心的宮女,王妃不若看看合不合心意,看中的人可自行帶回府里伺候。”
這倒是省去府里買賣仆人的花銷。
皇貴妃話音落,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宮女就被人帶了進來,行了禮靜靜地站著。華煙一一掃過她們的臉,都是些選秀女的料子,想來皇貴妃找這些人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這樣的一些人,成為王府小妾簡直理所應當。
“多謝娘娘好意,華煙就不推辭了,這些人,戚王府全收了。”華煙面帶笑容地回答,語調一轉,滿是感嘆地說
“只可惜王府近些年虧空的厲害,怕是沒有大筆錢財供養這些個姐姐呢。”
江杏榆就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華煙旁邊,玩著她腰上別著的香囊,聽到華煙說王府沒錢,頓時抬頭為娘子的話作證,用力地點頭說“就是,沒錢!昨天菜里還有蟲子。”
皇貴妃臉上的假笑差點龜裂,王府沒錢,你身為王爺還說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