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清楚了嗎?”站在一側黑暗角落里,富家公子搖著扇子,方才走出。
“差不多也猜到了。”番薯看向了正在門前的阿真,低聲對著富家公子說道“其實,想搞清楚,最簡單的還是問那姑娘。”
“那姑娘定然也有難言之隱,未必肯告訴你。”富家公子看了看韓清歡的尸體,也是不自覺嘆氣“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世上,又有何人不是賊呢?”番薯看了看富家公子,笑著道“我們,也皆是賊人,貪天的賊吶。”
“偷天之功,所得皆為天賜。”番薯接著說道“故而最終,跳不出天地,逃不出命啊!”
“你呀,每次殺人,都要感慨個半天。”富家公子無奈搖了搖頭。
“嘿,你這話可說錯了。”番薯打斷道“殺他的人不是我,是阿寒!”
富家公子白了番薯一眼,從懷里掏出一柄護身短刀,這短刀極為鋒利,一刀就順著手腕切下了韓清歡那雙鐵手“這鐵手,可是天賜神胎啊。之前你不是都在求這些個的么?”
番薯搖了搖頭“現(xiàn)在要不得了,你也知道,風云山天師張祖已封盡我的奇經(jīng)八脈,包括我的神通也給封了。你給我,這東西也只是一只死人手。”
富家公子點了點頭,用一塊精致的手帕將這只手給包好,道“我家避暑莊下面有千年玄冰,我且?guī)湍惴旁谀抢铮愫稳罩氐蒙裢ǎ还軄砟谩!?
“恩。”番薯點了點頭“希望能有那天吧。”
此刻,阿真已緩緩走到番薯身邊,低頭看著韓清歡,道“你們所言,我都聽到了。”
番薯說道“這世上從來都是大爭之世,廟堂之爭,若不能統(tǒng)一戰(zhàn)線,那就只有你死我活了。”
阿真沉默半晌,方才說“其實在那日他同樣有機會殺我,他掀開我車簾的時候,我知道他當時有多錯愕,當時我哭喊著,他整個人都不知所措,這才讓我的護衛(wèi)有機會能抱他墜崖。”
“死的那一刻,他該是解脫了。”番薯拿起手里的佛珠,嘴里念念有詞,似是為韓清歡超度。
“那他為何不來找我?”阿真面容沮喪“讓我爹給他安排個護衛(wèi)之職,他也不至死。”
“江湖客改投門庭,尚引以為恥。”富家公子走上前來解釋道“更何況他自幼飽讀詩書,知曉儒家微言大義,忠孝禮儀忠字當先。”
“他們所求乃是忠誠之道,是為——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門口那老僧也走入正殿之中,一手搭在了阿真肩膀上“所以這些儒生,他們可以死,但絕不會不忠,那不光會使他身敗名裂,更是使他師門蒙羞。”
阿真慘笑了一聲,呆呆看著韓清歡,最后搖了搖頭“你也不過是個傻子罷了。”
富家公子見到那老僧,趕緊行禮作揖道“晚生柳及垣,見過方丈。”
“是柳家公子啊,今日又來找番薯了?”老僧點了點頭“可惜今日寺中出了這般事,驚擾到柳公子了。”
“方丈大師莫要這般說。”柳及垣也看了眼韓清歡“發(fā)生這般事情,誰都不愿意。”
“佛門見血,終究不是好事。”方丈上前,在佛像前盤膝而坐,也開始隨著番薯一同誦經(jīng)。
柳及垣看著老僧與番薯一同在誦經(jīng),也知道不該再做打擾,向著阿真行了一禮,道“阿真姑娘,我們就不要叨擾他們了。”
“可韓清歡的尸首”
“無妨。”柳及垣點了點頭“你也見到了,這寺后面,可是一大片墳地啊。”
阿真點了點頭“能葬在這里,也挺不錯的。”
“阿真姑娘你有何打算?”柳及垣問道。
“我爹讓我往南去,他說我和那邊某世家公子有婚約在身。”
柳及垣點了點頭,繼續(xù)問道“然后你在途經(jīng)江南的時候,被那伙山賊劫道?”
阿真點了點頭,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