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陷入沉默的兩個漢子,番薯又說道“佛言輪回,但一輩子很快,下輩子卻誰也說不準(zhǔn)。若是連這輩子都過不好,你又有什么資格說自己能過好下輩子呢?”
“所以”番薯讓兩個漢子思考了會這話,繼續(xù)說道“你們這輩子,真的活夠了嗎?”
“可是這殘軀又如何還能”紫棠臉漢子的臉上,淚水肆意,聲音哽咽,番薯知道,他們兩個人,是真心悔過了。
“那又如何?”番薯道“人之軀,終究聽命于內(nèi)心。”
“重要的,是你們有沒有想活下去的心了!”
那兩個漢子都欲言又止,番薯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你們不用現(xiàn)在回答我,而我,也只是給你們多一個選擇而已。”說著,他從手上摘下了那串佛珠,解開繩子掏出一顆,拿給了二人“帶著它,往北去,北海之地,尋一處燕蒼山,山門有一石碑寫著‘歸地’兩個大字,將這顆佛珠交給守山門的小童,就說是阿溪引薦來的。”
“那里是?”方臉漢子一臉疑惑。
“新生之地。”番薯道“這一路,你們會因這等重傷殘疾,歷經(jīng)艱險,但只要能到那地,我保證,你們將會重獲新生。”
說完番薯站起身來“去或是不去,取決于你們。”
“我們”
“不用回答我。”番薯回去拿走了豆芽的錢袋子,都未回頭看就向后扔去“先去處理下傷口吧。”有著說不出的瀟灑。
“哎呦”紫棠臉漢子捂著腦袋,本就傷的不輕的他,腦袋這下子也給砸破了。
瀟灑被一秒破功的番薯,呆呆地抓了抓腦袋,要裝作瀟灑就不能回頭,可這不回頭似乎也不大合適。
“不知大師法號?”方臉漢子問道。
“不知也罷。”番薯回答道。
方知遙掩嘴一笑,低聲暗道“你那法號要說出來,怕是要笑死個人了吧。”
番薯白了她一眼,那紫棠臉大漢卻在身后大叫“大師,我名喚為曹定!我兄弟名為許純,在此謝過大師點化了。”說罷,方臉大漢許純走到方定面前,背起曹定,道“大哥,我們上路了。”
看著許純就這般背著方定離開,番薯明白,如他們這般的江湖散浪之人,多如牛毛。
能一怒殺人,自然也會輕易死于路旁。
江湖路,從來都是,朝不保夕。
番薯看著兩人下山,這才看向了豆芽,問道“這事處理得如何呀?”
豆芽回答道“只是他們這般,能去到你說的地方嗎?”
“不知道。”番薯回答道“但各人各命,若天真不亡他們,他們一定能到。”
“只是可惜,正值壯年,卻要傷殘一生了。”豆芽有些于心不忍。
“還能留著命,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是好事了。”方知遙回答道。
“所以,這個江湖就是這樣的嗎?”豆芽問道“就為了這么一點事情就能殺人?”
“喂,你都被打成這樣了。”方知遙說道“你就不想他們他們付出代價嗎?”
“但我這傷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豆芽說道“他們對我還是留手了的,但他們卻要留下一輩子的傷殘了。”
“你莫要多在意了。”番薯摸了摸豆芽的腦袋“他們決定行惡劫你,就得想好后果。他們對方姑娘拔刀,就該知道刀劍無眼,受任何傷都是自作自受。”
“但世事不該如此”豆芽道“難道就無公義裁決嗎?”
“公義不會問死人,裁決也不上強者。”番薯目光一沉“權(quán)力,會赦你無罪。”
看著話題如此沉重,豆芽也不再多問。番薯轉(zhuǎn)頭看了看方知遙,看著她肩頭滲出的鮮血,道“方姑娘,你肩膀上的傷勢?”
方知遙搖了搖頭,笑了笑“不礙事的。”說著她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藥瓶,將里面灰色粉末擦在了切口處。隨著方知遙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