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在柜臺后面的少掌柜這會瑟瑟發抖,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只覺得只要是碰到番薯,就極為倒霉。
自己只是一個江湖酒館的老板,為的不過是炒兩個菜,賣兩壇子酒,不求能名動江湖,不求可光彩照人,所求不過一個平安安穩,所求不過一個自給自足,就更不愿卷入到無謂的江湖斗爭之中。
可偏偏這個番薯,就是在山上當和尚,也能給自己帶來一堆的麻煩。
就是這么個無謂的人,他死了,就這樣倒在了地上,倒在了自己的酒樓里。
那可是,曾經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啊!
但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好不容易,才傷痕累累的,出得江湖。
方知遙緩緩站起身來,終是以內勁驅得吸入之毒,長舒了一口氣。
“小姐”魏荒說道“如今你也露了身份,你知道黑煞的規矩,那就和我一同殺光這里吧。”說著,魏荒手一抬,無數灰氣徑直朝向了門口驚呼那人,而后魏荒手一握拳,那些灰氣同樣全數進入那人體內,瞬間那人血肉崩裂,一個腦袋炸為齏粉。
少掌柜余光里看到那人的猝然而亡,他其實早就明白,這就是江湖,如同番薯那般猝不及防的死亡,就是這個江湖的常態,沒有波瀾壯闊的慷慨赴死,多的都是這種在不知名的角落里,無端暴斃。
“對不起了,魏大叔。”方知遙說道“今日,我不會和你走的。”
“決定了?”魏荒問道。
“對”方知遙手緊緊握著刀“我的命,我想自己做主。”
“你的命早就不是你的了!”魏荒大聲呵斥道“你從加入黑煞那天起,你的命就是黑煞的!”
“你不必勸我。”方知遙說道“義父應該和你說了吧,如果帶不走我,就將我抹殺,對吧?”
“是。”魏荒沒有否認。
方知遙苦笑了下“知道為什么他一定要帶走我,不論生死嗎?”
“因為你是他唯一的義女。”魏荒說道“你是他二十幾年的心血。”
“不,他為的終究還是他自己!”方知遙吼道“他從來都是帶著面具示人,而我,是唯一你知道他究竟長什么樣的人!”
說到這里,方知遙雙目充血,額頭青筋暴起,面目猙獰近乎失控,而她握刀的手,也開始顫抖。
一道凄厲的火焰,順著方知遙的手,開始在她的刀上燃燒。
“你想用九轉熾焰刀對付我?”魏荒看著方知遙的起手式,只覺得可笑“要知道,這幾式刀法,還是我教會你的。”說著魏荒手一翻,一柄刀猛然從地上彈起,落在魏荒手上。魏荒將刀一展,擺出了一個同方知遙一模一樣的起手式,只是魏荒的刀上燃燒的,是那灰色的詭異火焰。
“來!”方知遙撩起一刀,強烈的火風卷起刀氣拔地而起,刀上的火焰瞬間延長,仿佛一條巨龍般掠向了魏荒。
魏荒馬步穩扎,橫刀胸前,大喝一聲,就見他面前石磚轟然崩裂,從地下涌出一道灰色毒焰,將剛剛方知遙撩出的刀氣給生生阻斷。
方知遙這一擊只是虛招,她在發招之后快速向旁移動,拉開距離看準角度又是三條熾熱刀氣劃出。
“再來多少次都是一樣!”魏荒只是腳尖微微一抖,又是三道毒焰從地上涌出,將方知遙劈出的刀氣給全數擊飛。
“你怕我的毒!”魏荒說道“所以不敢靠近我。但你如果一直以這個距離向我發刀氣,你遲早會力竭!”
魏荒說中了方知遙的想法,但她的表情不能有絲毫改變,她對于魏荒強大的實力和能力都早已清楚。但這會只要她有些微示弱,那便在一開始就輸了一籌,之后只會被魏荒壓制。
以弱搏強,就不能讓勢落入對方手中。
方知遙橫著又將刀氣劈出,她整個人如同起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