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這間云尚鮮樓唯一亮著燈的雅間,也吹熄了所有的燈。
所有人離開,唯有番薯和朱善東留著,朱善東看著店小二們收拾碗筷,而番薯,酒醉七分,人酣三分,站起來跌跌撞撞,扶著墻走著。
“喂謝謝”番薯說道。
朱善東聽到這話,覺得很可笑“有什么好謝的?你跑我這里來蹭吃蹭喝又不是一天了。”
“我說的不是這事情。”番薯說道“那對母女,他們當家的”
“對”朱善東很是輕佻地打斷了番薯的話“可最終他們還是未能安安穩(wěn)穩(wěn)走完”
“那她們的錢,還是記在我賬上吧。”番薯說道。
“不用。”朱善東搖了搖頭“你的賬是你的賬,這對母女的事情,我也有份。”
完了朱善東還白了番薯一眼“記你賬上那還不是記在我賬上,你現(xiàn)在也沒錢還我啊!”
“那只是現(xiàn)在!”番薯說道“馬上可是有上千萬兩白銀要落入我口袋了啊!”
“阿皮他們還沒答應你呢。”朱善東不忘給番薯潑冷水“況且,這次還不知道會有什么怪物過來呢。”
番薯笑了笑“就是鎮(zhèn)南王親自來,這綱,我也給他劫了!”
“你呀,還是這樣子,明明沒做到,就先說大話。”朱善東給番薯倒了杯水,番薯笑了笑“那你這次來不來幫我?”
朱善東站起身來,搖了搖頭“我可不敢去碰那種燙手的東西”說著轉身離開“只能祝你好運,記得真劫到了,先把欠我的賬還了啊!”
番薯看著朱善東離開的背影,很是瀟灑地舉起了茶杯,一飲而盡,之后只覺得一股滾燙熱流順著喉嚨入胃,整個肚子都開始發(fā)麻,燒得他趕緊扔掉了杯子,對著朱善東罵道“你倒這么熱的茶先要燙死我啊!”
在云尚鮮樓休息了一晚,第二日,番薯早早叫起了豆芽,畢竟方丈交待的買菜種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但可悲的是,番薯不光要帶著豆芽去買菜種,身上還背著一大塊木頭——正是昨天阿寒刻的那個茶桌。
金絲楠木茶桌,足足有五十斤重,被阿寒直接刻壞了一個角。昨天朱善東是沒發(fā)現(xiàn),番薯本想著就這樣糊弄糊弄過去,沒想到阿寒那個瘋子直接就抱著那木頭刻了一整晚,愣是把一塊三尺見方的實木桌子給刻成了一尊坐佛像。
番薯第二日見到這尊大佛像的時候,就知道今天朱善東定然會大發(fā)雷霆。卻沒想到朱善東見到是阿寒刻的,居然還點評了一番,然后就將這尊佛像送給阿寒了。
送就送了,但這佛像雖然被刻掉了不少,但怎么著也有三十斤重,怎么把它帶回去成了問題。
阿寒打了個哈欠說他雕了一晚上困了,背不動;豆芽那小身板背這佛像估計佛像都能把他壓死;方知遙一介女流,纖細玉手搭在番薯肩膀上,笑著對他說道“番薯大師,這里就你看著虎背熊腰身強體壯的,這玩意只能你搬啦”
是的,最后,這尊大佛,就被朱善東包了起來,讓番薯背了起來。
番薯始終覺得,這群人在合伙算計自己。
況且鎮(zhèn)上市集也是這十里八鄉(xiāng)最為繁華的地方,番薯背著這么大一個物件,怎么都不方便。最后商議了下,還是只有方知遙陪著豆芽去買菜種,番薯和阿寒兩個人坐在一邊等著他們回來。
“阿寒,你下次拜托你做點人該做的事情吧”番薯抱怨道“你是不是斧子精轉世啊?這輩子就和木頭過不去了?”
阿寒只是打了個哈欠,在番薯身旁打起了瞌睡。
“喂,你這佛雕怎么賣啊?”這時候走來了一個穿著破舊黃褐道袍之人,這人年約二十多歲,身長足足得有九尺,四肢修長,膚如古銅,面泛淡金,發(fā)染碎黃,加之他走路形似無骨,總給人一種病懨懨的感覺。再看這人面向,生得一張長臉,淡眉薄唇,眼如針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