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薯皺著眉問道:“怎么了?”說完急忙走到方知遙面前,但見這會方知遙雙眼朦朧,淚眼婆娑,兩行銀瀑順著她光潔如雪的面頰淌下,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那般,卻還強抿著嘴,不讓自己放聲哭出來。
番薯這輩子最怕的事情之一,就是見到女人哭了,他趕緊說道:“怎怎么了呀你?可是有什么人欺辱你了?”
方知遙搖了搖頭:“你你且陪我喝兩杯就行。”
番薯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拎著兩壺酒,遞給了方知遙,卻不想方知遙二話不說,一飲而盡,擦了擦嘴,再搶過番薯手里哪壺,又要這般牛飲。
“喂喂”番薯急忙勸阻:“這這是酒,你當是水啊!”
“你讓我喝!”方知遙朝著番薯吼了一句。
酒精仿佛是一切情感的放大器,凡是喜悅、悲傷、痛哭,在酒精作用下,都會成倍成倍涌上心頭。
一杯酒下肚,三兩人生苦;何以解憂愁,唯有哭成訴。
方知遙哭得梨花帶雨,那淚水仿佛斷線珍珠,一顆顆滴落,都沒有停。
一直一直,到聲音嘶啞,到肝腸寸斷。
“你讓我喝你讓我喝”
仿佛被抽光了所有力氣的方知遙,整個人哭彎了腰,只是如同機器那般呢喃著這句話。
但番薯只是看著,他不想說些什么,這會看著她,陪在她身邊,讓她把所有情緒都發泄出來,但還不至于失控,是番薯唯一能做的事情。
他清楚,方知遙想說的話,肯定會對自己說,她若是不想說,那自己也不會過問,只是陪著。
難過的情緒仿佛是十二月的飛雪,只是看到,就已知寒。
能讓一個人哭成這樣,那該是多么難受的傷,該是多么難過的痛啊。
“為什么”方知遙低聲問著:“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番薯低垂著腦袋,他臉上也沒有了之前的嬉笑。
“是韋正弦吧”番薯說道:“那個讓你喜歡到骨子里,放棄一個殺手組織大小姐身份的男人,是韋正弦吧?”
方知遙聽到這個名字,止住了哭聲,只是低垂著腦袋,默默點了點頭。
“他明日大婚”番薯說道。
方知遙還只是點了點頭。
“他喜歡你嗎?”番薯接著問道。
“他說他”方知遙回答道:“其實不喜歡政治聯姻,但他必須這么做,因為他是鎮南王世子,他是南岐國未來的王。”
番薯嘆了口氣,緩緩說道:“那你想聽實話,還是想我編個謊言安慰你。”
“你說實話!”方知遙回答道。
“實話就是”番薯道:“其實他根本就沒那么喜歡你。”
“你放屁!”方知遙罵道。
“你又何苦騙你自己?”番薯道:“你能為他背叛組織,為他放棄一切,那他為了你放棄什么了?他還是要做他那個鎮南王世子,他還是要做那個南岐國的王,他還是要做那個南嶺劍首,他還是想要權力,而不是你的愛!”
“不可能的他只是只是”方知遙還想反駁。
“不需要反駁,這就是事實。”番薯說道:“他不曾為你放棄了什么,因為你根本不值得他放棄,你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
“你”方知遙上牙齒緊咬著下嘴唇,還在努力掙扎著什么。
“你何苦這樣作踐自己呢?”番薯道:“他也未曾許下你什么,其實從來都是你一廂情愿罷了。”
“他他曾說愿意愿意和我一起”
“你不要聽他怎么說!”番薯道:“你看他怎么做的?你在被黑煞長老追殺的時候,他在哪里?你身受重傷的時候,他在哪里?你跪在魏荒面前的時候,他在哪里?”
“他,在護送著他的聘綱,去迎娶另外一個女人!”
“你別說了”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