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錘陣列開,從正面無數鐵盾已經擺好,單群一攤手:“韋世子,請!”
韋正弦雙手一攤,蓬勃劍氣瞬間從身上散開,徑直沖向了銅錘陣中。
蒼鸞衛瞬間四散開來,將韋正弦團團圍住。韋正弦卻憑著自己劍氣無雙,即便是被圍在其中,依舊能游刃有余。
“天下陣法,無非都是人員互補。”俞聲漸說道:“你看這陣法如何?”
番薯思忖了下:“要論布陣,那不是你的強項么?我怎么敢關公面前耍大刀呢?”
俞聲漸笑了笑:“一四為組,四組為列,列陣成圓,源源不絕。所困者在里面,仿佛是置身一團棉花,不準確來說是一團鐵制棉花之中,內息會被不斷消耗,直至力竭。要我說,這陣法,在守勢上,無懈可擊。”
“哦?”番薯說道:“那老烏龜創的陣,你評價怎么高?”
俞聲漸回答道:“的確是無懈可擊的陣法,但是只存在理論上的無懈可擊?!?
“這是何意?”番薯問道。
“這你比我清楚多了?!庇崧暆u回答道:“不是你說,只要是人,就會犯錯的么?”
“這話”番薯說道:“我的確說過”
“既然這是人布下的陣法,那她們就一定會犯錯?!庇崧暆u說道:“你看,驚門的那個慢了半個身位,開門那個多進了半步這些錯誤雖然立馬就被其他人所補上,這中間可能只有眨眼的功夫。”
“那照你這么說,韋正弦無法破了?”番薯繼續問道。
“想破,自然也簡單?!庇崧暆u說道:“我可以破,阿皮也能破,但身處陣中的韋正弦,難?!?
“怎么說?”
“我已看穿了整個陣勢?!庇崧暆u說道:“他們只要有一個失誤,我的槍就足以破陣?!?
“阿皮可看不穿這些。”番薯回答道。
“天下所有的陣法,其實都怕一個東西。”俞聲漸道:“那就是絕對的力量,強大到足以改變整個陣法的力量,然后強行去創造一個缺口,這陣法自然也難以為繼。”
“這話不錯?!狈砜粗f正弦在陣中逐漸顯露疲態,嘆了口氣,說道:“但我知道,他一定還是會破陣的。”
“為何?”俞聲漸反問道。
“因為啊”番薯壞笑一聲:“因為郡主大人,根本就是為難下韋正弦而已,怎么可能真的讓他失手呢?”
韋正弦劍氣劈在盾牌上再次被化去之后,韋正弦已是滿頭大汗,不停喘著粗氣。
他的內息,也難以為繼了。
但果然,到這里,單群就收手了。
她手一揮,對著韋正弦行禮說道:“韋世子,我們這銅錘陣,如何???”
韋正弦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呼出:“果然是號稱守勢天下無敵的陣法,我韋正弦拜服!”
“其實韋世子也無需在意。”單群道:“我們這個陣法,平日里陪著試陣的,可是鄧先鄧大哥!”
“鄧先嗎?”韋正弦聽到這個名字,眉頭無意一皺:“那他可破陣了?”
單群道:“他在里面,也要三四個時辰才能破了這陣法。”
“三四個時辰”韋正弦點了點頭:“他在這種陣法中,還能撐三四個時辰他的內息”
番薯聽到了這話,突然想起了那個黑色高大的背影,身材九尺,渾身宛如鐵鑄,一襲華美金甲,紅錦鮮花袍迎風而動,一桿三尖兩刃刀立于身旁。
那人,是個怪物,一個似乎永遠都不會倒下,永遠都不會力竭的怪物!
能讓那個怪物都支撐不下去的陣法,這銅錘陣,無愧天下第一守勢的陣。
“您第一次就能撐這么久,果然也不愧是天下聞名的高手了。”單群說道。
韋正弦不知道聽到這話,他該笑還是該沮喪,只是回禮淡淡說道:“謝過姑娘賜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