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之期到來之時,若空法師獨自將花盛送到山門之前。
花盛回頭望了望大千禪寺,喃喃道:“住慣了這,想到就此別過,竟然會有一些舍不得。”
若空微笑道:“那施主也可以再住一百……”
“不不不!法師太客氣了!”花盛趕忙打斷了若空法師的話,“弟子確實有急事要辦。”
“貧僧下回可提早籌備,說不定還能為施主辦個隆重的歡送儀式。”
花盛忙擺手說:“免了免了,還要煩勞眾僧。方丈不必如此費心,否則弟子會過意不去。本就不想太打擾大家。”
“那好。何時上路,去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回家的路就好。”若空雙手合十,“施主有緣再會!”
花盛作了個揖,轉(zhuǎn)身走到山門前,見厚重的山門依然緊閉,推了推仍巍然不動。不由地回過頭,說道:“法師,這門怎么還是開不了?不會是太久沒開,轉(zhuǎn)軸生銹了吧?”
若空微笑地走上前,卻沒有推門縫。而是對著門的右側(cè)邊上,輕輕一堆。
“施主,有請。”
吱呀一聲,門側(cè)邊竟然開了。
“啊?旋……旋轉(zhuǎn)門!!!”
花盛眼眶瞪著眼珠子差點掉到地上,難怪之前推、拉、移、提都不開!
搞了半天是旋轉(zhuǎn)門啊!
若空將花盛送到了山門外。
“方丈大人,你這莊嚴(yán)的大寺山門,又不是百貨商場,用旋轉(zhuǎn)門成何體統(tǒng)?”
“山門只是通路。門是什么樣子又有什么重要?”
花盛有些不死心,說道:“那我此前一推側(cè)面不早就能走了?”
若空笑道:“當(dāng)然走不了。佛法無邊,施主請不要和佛比智商。”
這話說得花盛愕然。
若空繼續(xù)說道:“施主,山門非門。你尋求出門的方法,本身是個疑問。門是答案,現(xiàn)在你所看到的不一定是最正確的,卻是你能夠知曉也是你能擁有的最好答案。”
若空的話,讓花盛又想到那小沙彌說所說的,孫悟空翻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確實不是因為被綁了繩子或如來手掌上有蓋子。而就不知為何破不了佛法。
想到這,花盛突然想:“若空法師,那如意金箍棒……”
若空答道:“貧僧早還給施主了。”
花盛提起胸前的鑌鐵金箍鏈,將鏈墜放在手掌心托起一瞧。那赤色火焰中央確實漂浮著一根金針。
“這……什么時候還給我的?”
“施主心里放下,決定不用此物的時候。貧僧就已做歸還。”若空說道,“無論是物件法器還是心中之情,凡醉、迷、依、賴時,施主都別忘問自己是不是能放下。放不下的東西太多,你便被困,走不遠(yuǎn),也飛不高。”
花盛向若空深施一禮。
他往山下走了幾步。再回頭看時,那寺門哪還是什么旋轉(zhuǎn)門,早已變成了莊嚴(yán)而肅穆的對開山門。
寺門上方掛著金匾,上書“大千禪寺”四個赤金大字赫然醒目。
“世間萬物皆有因。無因無果,也無你,也無我。”
若空正站在寺門前,朝他揮手微笑,說道:
“施主,一路珍重!”
花盛駕云飛起,又看到大千禪寺的全貌。那大千禪寺高踞于險峻突起的孤峰之上,猶如一只展翅的鳳凰。
身處于高空,人便如鳥兒般自由,花盛大大伸了個的懶腰,深吸一口氣。好不痛快!
“既然大千禪寺在中央的含州,而術(shù)道習(xí)院在靈州,那便是要往東邊方向去。”
花盛低頭辨識起大千禪寺的東邊山脈,忽然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仿佛這山景自己哪里見過。花盛在圣平寧去過的地方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