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活著,陛下卻要追封一個死人做皇后,這不可能是陛下的一時興起,是要敲打王家,要為他的瘸子兒子鋪路,是要撕碎她這個皇后的所有顏面!
“宸淑儀香消玉殞的早,但她出身不低,性情溫良,唯一的兒子是我大齊未來的皇帝,女兒是朕最疼愛的公主,這個位置她是當得起的,”皇帝換上朝服,再無平日的慈祥,威儀赫赫,“皇后有件事倒是與朕想到一處去了,昭兒的婚事需以嫡公主的位份辦,她已經這般年紀再讓她認進你的名下到底還是有些不妥,只有給宸淑妃一個封號,禮部那群人才不會多嘴。”
“陛下!”皇后神情驟變,“可這樣您要讓天下人如何看我?”
“你依然做的你皇后,”皇帝聲音極冷,“怎么,這天下除了朕,還有其他人能奪了你的位份不成?”
“管理好后宮,做好你的本分。”老皇帝撂下一句。
一大票太監浩浩蕩蕩跟著老皇帝離開,殿內只剩下三個女人。
李慕嫻站在角落,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皇后僵硬地挪動了身體,收起了面上的表情,將所有的狂暴情緒都斂進了眼神里,她看向李慕昭道“昭兒聰慧,總能讓本宮大吃一驚。”
李慕昭心中滔天巨浪,被陛下的一席話扇的到目前為止還有些暈眩,皇后已經將這次事歸咎到了自己身上,可她卻懵懵懂懂,全然也不知道這一切究竟為何會發生。
時局已經大改,明明是旁人看著都覺得是對她有利的好事,李慕昭卻只覺得遍體生寒。
“這可是熱鬧了,”顧裴淵坐在春意坊二樓翹起了二郎腿,瓜子殼精準的吐到面前的小山上,“為一個死了十六年的淑儀追封皇后封號,朝堂上爭吵了幾日不算,陛下這些日子居然都不上朝了,任憑那些老臣在殿門口跪著。我們陛下這是老了還不忘風流,誓要在史書上留一筆,真是給后世說書人豐富了不少素材。”
“嗯。”蕭霽漫不經心的聽著,眼睛一直望盯著對面的南煙閣,明明如往日一般扭著腰在門口拉客,他步伐矯健,但凡從他門口過得,都能被他堵個正著。就憑他這身手速度,若是他面上涂得的是毒粉,這半條街的都得被他放倒。
“嘿!”顧裴淵手在他面前劃了劃,謹慎的說道,“你不會真看上對面里的哪位了吧?”
蕭霽笑了一笑“看上了又如何?”
顧裴淵頓時后退幾米“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蕭公子!”這熙熙攘攘的街頭突然出現了石破天驚的一吼,那明明發現了二樓的蕭霽,老遠就喊上了,蕭霽見到自己被發現了也不慌,勾著嘴角遙遙沖明明舉杯敬了一杯酒,明明見了,欣喜若狂,提著裙角便沖春意坊跑了過來。
“這貨你也認識?”顧裴淵難以置信。
“嗯,頗有交情。”蕭霽答道。
顧裴淵一臉窒息。
春意坊的姑娘見這南煙閣知名的騷浪蹄子要往自家樓里沖,只當他是來搶客的,幾個花花綠綠的姑娘手挽手,組成一道人墻,堵在了門前,嬌媚溫柔的表情全都不見了,細腰也不扭了,揚州瘦馬變成了街頭悍婦,叉著腰道“你往哪去呢!我們這可不要你這樣的下賤玩意!”
那明明可不是個能吃虧的,撒起潑來一把好手“都是下九流的玩意,還扮什么假清高,犯浪賣賤都比不過我們,趁早關了門,拿了破碗蹲巷門口乞討去吧!”
“再說了,老娘也是男人,”那明明用著刻意壓過得柔媚聲線道“過來照顧照顧同行生意,姐姐怎么還有趕客的道理。”
那春意坊的姑娘臉都綠了“你一兔兒爺算什么男人!”
“這話姐姐說得可就不對了,”明明說,“春意坊連太監的生意都接,我可比那群人齊整的多,怎么就不能光顧了?”
紅衣的一位姑娘眼見的兩眼冒火,脫了鞋子作勢要打,“人墻”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