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昭今日穿著一身玄色男裝在春意坊二樓選了個好位置,磕著瓜子,看著艷舞,愜意的很。
蕭霽走到她對面坐下“你今日怎么敢這么大大方方來見我了,還換了品味?”
“你跟我在南煙閣密會的事皇后已經(jīng)知曉了,我還遮掩個什么。”李慕昭吐了口瓜子皮,“王欽那邊你也不必再虛與委蛇了,大大方方奔向你的戴家小姐吧。之前因為我的錯,讓將軍深陷斷袖傳言,這不,我思慮再三,今日特意約你在這相見,體不體貼?”
“體貼,公主當真對臣體貼的很。”蕭霽的心口被下午接的那顆南海夜明珠硌的疼的慌,“殿下不怕皇后向陛下告發(fā)此事?”
“把柄都已經(jīng)落在別人手里了,這事又不是我怕就行了,不過好在她也拿不出什么切實的證據(jù),”李慕昭道,“她不會做這種沒把握的事,就是說出來膈應膈應我。”
“是么。”蕭霽牽了牽嘴角,“不過,皇后既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是你派去刻意接近王家的,為何王相那邊待我與之前依舊沒有半點差別?”
“我還記得你之前說過,皇后與王相最近確實鬧得不愉快?王欽那個人誰都防著,雖說與皇后是同一戰(zhàn)線,卻也免不了猜忌對方。皇后對她這個哥哥可了解的很,若是直接把你我這事跟王欽說了他八成不會全信,反而可能會懷疑是不是皇后誆他。本來就是要強給人家塞女婿惹出的矛盾,在這方面她可不得謹慎一點,所以我估計這事她沒跟王欽說。不過啊,我估計皇后很快就會把王家女兒和你二哥的婚事提上日程了,免得夜長夢多嘛。你也就別往王家那邊湊了,運氣好的話,王欽那老東西急了就提前幫你把你二哥給做了,說不定你還省事了。”李慕昭道。
“公主想得真是細致,”蕭霽笑容越發(fā)冷淡,“臣當真十分感動。”
李慕昭覺得今天這日真是奇怪的很,若是往日,他至少能揪出自己話里的處供他耍流氓,今日怎么就又變耿直了?不過她也不太在意,又笑著道“待會還有更體貼的。”她伸手拉過蕭霽,拉他進了一間內(nèi)室“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買下來送給你的。”
室內(nèi)一紅衣女子沖他們盈盈一笑,玉指在面前琴上輕輕撥動,輕柔動人的曲子就順著她的指尖淌了出來。
“你不是喜歡彈琴嗎?那你肯定也喜歡會彈琴的女子的,”李慕昭笑著推他,“新來的花魁樂師,還沒被你那糟心的兄弟顧裴淵發(fā)現(xiàn),我就重金買下來送你了,夠意思吧。”
“確實夠意思,”蕭霽道,“公主倒真會給人送禮物。”
“嘿嘿,今晚過去,我保證明日朝堂上就沒人再會說你是斷袖了,你這人情我就算是還上一半了。”李慕昭笑得猥瑣,“那你慢慢的,我先出去了?”說罷就退出了房間,還貼心的為他關好了房門。
離開了房間,李慕昭長舒了一口氣,自那日皇后在十八靈前對她放話后,風言風語就在內(nèi)廷中傳了起來,從壽宴上蕭霽出手救她那事開始衍生,出了好幾個版本的故事。人言可畏,李慕昭明白這就是皇后的手筆,雖然沒有證據(jù)可以直接告到陛下那去,但流言殺人也是個好法子。
李慕昭在宮里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杖責了幾個嚼舌根的,又有竇公公的幫忙,軟硬兼施下,總算是阻止了流言的四散,至少陛下應該還沒聽說此事。
太太平平的過去了幾日,李慕昭本已松懈下來,結(jié)果皇兄李晏成前幾日又愁眉跑來問了她幾句駙馬人選,李慕昭心中一沉,方知這事怕是不是那么好過去的了。
撇清關系是做不到了,但至少不能讓陛下知曉此事后也往那個方向猜疑,所以今夜她就想出了這么一招,給蕭霽送美人,這總不會還有人猜測自己愛慕他,還時常與他幽會吧?
事情被捅出去,自己就狡辯是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陛下最多就是罵罵自己沒個公主的模樣,做事不雅,罰個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