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見田楠之?他們聊了什么?又為何立刻定下了行刑的日子,又把斬刑換成了毒酒?
難道是王相要誘兄長在這最后一夜有所行動?可陛下沒道理要瞞著太子呀?
李慕昭被亂七八糟的念頭塞滿了腦子,心煩意亂之際,窗戶被人推開,滾進來一個黑麻麻的人。
“明明?”李慕昭匆忙跑了過去扶起他,“你這幾天跑哪去了?”
明明也是風塵仆仆,一臉的疲憊,他灌了幾口茶水“我這幾日遇上些麻煩事,一時沒能甩掉,便去城外繞了幾圈,沒想到回來南煙閣又被人端了,”他怒氣沖沖,“果然,遇見那人就碰不見什么好事!”
“你可知道楠之哥哥被人捉了?”李慕昭急切地問道,“我和太子不能插手,你能帶他出來嗎?”
“我來便是要與你說這件事,”明明道,“我方才剛從刑部大牢出來,田楠之已經不在那里了。”
“不在那?”李慕昭一愣,“分明還沒到行刑的時間,他去哪了?”
“我夜里進城的時候,也碰見了件奇怪事,城北門今夜偷偷開了一次,有一隊馬車出城了,領頭的我認得,王欽的人,他們打扮的奇怪的很,都是商人的模樣。”
李慕昭頓時一愣“馬車里坐著誰?”
“我沒看,”明明答道,“但若我沒聞錯,馬車里有芷蘭香氣。”
李慕昭心下一沉,王相的人秘密帶著田楠之出城了?陛下也知曉,卻刻意瞞著李晏成與自己,這事根本說不通。
“王相與田楠之的父親有仇,不管他把田楠之帶到哪去都不會是好事。”李慕昭道,“昨日我與哥哥進天牢探望他時,他意有所指,但卻不肯透露半點,這事有蹊蹺。”
“那怎么辦?”明明也皺眉,“我去把他搶回來?可我帶著他也跑不遠,還需你來安排退路。”
李慕昭看了看他灰撲撲的一身“你是不是受傷了?”
“為了躲人在崖邊山洞住了幾夜,沒什么大礙,”明明有些躊躇,“只是,幫你辦完此事后我就得離開上京了,我那個不想再見之人找了過來,我得再換個地方了。”
李慕昭愣了愣,笑著道“你本就不欠我什么,干嘛說得好像你如何對不起我似的。”她強撐住神色繼續道“我知你不想說這些,我便也不再多問了。能把你逼到如此地步的,必然也是高手,你若想躲,還是越快越好。”她從床下金匣子里翻出一包珍珠,塞到明明手中,“南煙閣被封,你已上了通緝令,不過通緝令上的你的畫像畫的不人不鬼的,應當是找不到你的。”
明明攥著那包珍珠,有些疑惑“你確定此事不需要我幫忙?”
“需要。”李慕昭回答的斬釘截鐵,“我要立刻趕到田楠之身邊問清此事,但夜深我沒法出宮,得靠你幫我帶出去,送我追上他們后,你立刻離開,切莫停留。”
“你一個人如何救人?”明明皺眉,“我幫你解決此事,我先送你去別院,再把田楠之從車隊里帶出來見你。”
“不行,”李慕昭搖頭,“田楠之這事陛下必然知曉,你貿然闖車駕奪人事情就大了。我親自去,他們不敢將我如何,即便是陛下問起,我只推脫說是放心不下,偷偷跟出來的。”
“你得先與太子商量,萬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人在后面收拾。”明明繼續道。
“來不及了,”李慕昭道,“他們此刻已經走遠了,若是半路王欽的人想下黑手處理田楠之,必然已經準備上了,我們晚一刻,危險就多一分,現在就走。”
明明背著李慕昭乘著夜色偷摸出了宮,將踏雪無痕發揮到了極致,穿過已經閉市的街坊,不消片刻便來到城墻之下。
“屏息,切莫出聲。”明明低聲對趴在肩頭的李慕昭說道,他整個人汗涔涔的,氣喘不已,縱使他輕功再高,背著這么個大活人跑了半城,此刻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