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來不了多久,說吧,你找我做什么?”
明臧掏出一卷布帛“鑄兵坊設(shè)在當?shù)氐膭谝鬯鶅?nèi),李旻明著暗著抓了一群工匠,給他們都安了罪,全部投入勞役所做苦力,實際是關(guān)他們?nèi)グ翟O(shè)的鑄兵坊打造兵刃。因那勞役所就在礦山附近,加上監(jiān)軍被買通,所以這消息一直透不出來。昨天,勞役所的礦山發(fā)生了事故,山體坍塌,大半人都壓在礦山下,救不出來了。監(jiān)軍因監(jiān)察不力已經(jīng)自裁謝罪?!?
李慕昭冷笑一聲“你們做的倒是干凈。我想剩下的知情人也都會不見了,大概還會生一場大火,把書信卷宗也燒個干凈?!?
明臧聲色不變,點點頭“玩這些陰謀算計你也是行家,會如何處理這些事你也都清楚?!彼麚u了搖手中絹帛“唯獨我這有一封皇后寫給我的親筆書信尚在,里面記載了已經(jīng)鑄造完成的刀兵器械的去向?!?
“你要什么?”李慕昭心知此人斷不會如此輕易給她,“先說說你的要求?!?
“留婉婉一條性命?!泵麝澳贻p時也是瑯琊有名的貴公子,狹長的眼,眼角淡淡有一顆淚痣,多情又哀愁,這樣的好兒郎啊,偏偏為了青梅竹馬放棄前途遁入空門??汕嘟z易去,情根難除,萬卷佛書在心也斬不斷他的世俗牽掛,明明是一根軟竹枝,他偏把自己削成了別人手中兇器。到頭來,負人負己卻又被他人所負,落了個可笑結(jié)局。他的眼中沒有生氣,比那些白事店里沒點睛的紙人俑還空洞,可他還想那個他愛了一輩子的女人能活著。
李慕昭不知怎的就有些難過,她嘆了口氣“之前是我猜錯了,你……莫怪?!睕]能說下去,在別人眼中明臧活的可憐又可笑,但皇后是明臧的執(zhí)著,她也有她的執(zhí)著,現(xiàn)在想來,反倒是同病相憐。
“若你處理干凈,為何還要找我,皇后為瑞王掃清了后患,當是無虞,不該是我咬牙切齒后悔晚了一步嗎?你怎還會怕我會要了她的命?”
明臧遙遙頭“半月前,陛下與瑞王鬧得十分不快,獨自去了西山的行宮度年,后宮妃嬪未帶一人,另命太子留在上京處理事務(wù),瑞王協(xié)同。而我離京時,西山有消息傳出,陛下不大好了……”
“!”李慕昭驚疑不定,“怎么會這么快?”
“可就在昨夜,有人救我出火海,卻告訴我陛下此次并無性命之憂,待昭云公主回宮,侍疾數(shù)日,陛下便會大好。”
電光火石,李慕昭想到了許多,她試探性的問道“救你的是南林堂的人?”
明臧苦笑,點了點頭。
李慕昭駭然,這才明白,楊似故給自己送的,并非鑄兵坊這座禮,而是瑞王連同整個王氏一族。
一個野心勃勃的廢太子,母親是現(xiàn)任皇后,作為大齊唯一的嫡皇子已經(jīng)順利復(fù)寵,朝堂上支持者眾,舅舅又是當朝權(quán)臣,擁有南大營的指揮權(quán),恰逢太子羸弱,天子病危,手中又剛好儲存了一批兵刃強弩,他會做什么?
自然是按賴不住,乘著這最好的時機出手。
雖然事情疑云重重,但李旻狂妄久了,早養(yǎng)成了賭徒心態(tài),必要搏這么一回。
他的母后王皇后素來謹慎,自然心有懷疑,這才會讓明臧遠去洪州先端了李旻的鑄兵坊,讓她這唯一的兒子冷靜冷靜??陕闊┑氖撬麄兡缸颖揪陀邢酉?,如此一鬧,李旻不會再聽她的了。
李慕昭猜,貪婪如王欽,在這件事里必定不會閑著,大概就是他攛掇的瑞王造反,畢竟他與他的皇后妹妹相處的也并不越快,而皇后又成了阻礙他成為攝政權(quán)臣的最大障礙。
南林堂一早嗅到了其中的關(guān)鍵,他們從中推波助瀾,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讓所有人都相信,遠在西山行宮閉門不出的陛下真的病了。
李旻也信了。
只要信了他就會試著去做。
可那位陛下,當年從先帝六子中廝殺出來,蕩平了半個宗室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