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內,位于深處偏殿的一處高閣。
二樓上有一監所,名曰太平監。
這個監所一般情況下是不啟用的,設立初衷就是為了關押特殊犯人,例如皇親國戚等一些朝中犯了錯的權貴。
而此時關押著的正是被葉天第一天上朝就拿下,號稱“九千歲”的魏忠賢。
文禁苑二樓,太平監。
葉天上來的時候,特意安排不必驚動魏忠賢,待他擺駕入太平監,魏忠賢才算是意識到是誰來看他了。
“陛下大駕到此,奴才惶恐!”
魏忠賢驚慌失色地說道。
初入這太平監之內,葉天倒覺得雖因處二樓不致潮濕不堪,但與別處監獄也并無區別。
如此,對魏忠賢的懲戒效果也算是達到了。
“忠賢快快平身!”葉天說道。
“你入獄以來,已有年余,可否知錯?”
葉天并未客套,而是直入主題。
“奴才知錯,奴才常自省,深知賤身有十大罪過。”
“不該妄圖與陛下并立,不該不尊重皇室,不該企圖獲得兵權,不該把持朝政,不該無據便污蔑濫殺朝中大臣,不該拉幫結派,不該濫用權力隨意任命官員,不該對邊防指手畫腳,不該插手對農商征稅,不該貪污枉法。”
態度之懇切,語氣之婉約,與之前飛揚跋扈判若兩人。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現有一戴罪立功的機會,不知忠賢是否愿意再為國效力?”
“奴才愿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賤身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
聽完此話,葉天甚是滿意,便開始了準備好的說辭
“忠賢在時,我大明朝百姓起碼能衣食無憂,國內賊患甚微,各地運行井井有條。”
“雖不能全稱是你之功,但你在對外形勢能為國考慮,也不可不說無功。”
“文官當政,內斗者眾,結成派系,以黨羽自居,到頭來也只是空耗國力。”
“朕愈發覺得,我大明朝發展至今,已是國窮民窮,而那些士大夫都富了起來,這是亡國之表象也。”
“而商人致富,若非奸詐,皆因勤勞,不可稱之為富不仁,我大明朝內還是良商者眾多。”
“皇兄熹宗曾評價忠賢為‘恪謹忠貞,可計大事’,朕深感有理,所以一直保汝性命,直至今日。”
“還望忠賢能為朕解決這為富不仁之事!”
“能得先皇如此評價,奴才縱死無憾。”說著,魏忠賢便已是涕泗橫流、泣不成聲。
“忠賢比之士大夫,論才華恐是云泥之別,論治國之道也是望塵莫及,但忠賢之長,長在又忠又賢。”
“是以,忠賢只需發揮己身‘忠’‘賢’之長即可。”
“朕欲專門設貪污查辦院,以東西兩廠為基礎,分立東西兩院,主管天下官員和商人貪污受賄之事,任命你為東院總督使。”
“倘若你行使總督使職責,朕叮囑一事,凡事都應講證據,不可無憑無據便抓人判案,更不可偽造證據。”
“再者,朕會尋合適時機,把總督使任命之事給定下來,你出獄之后,不可伺機報復忠良,所行之事也均要符合‘忠’‘賢’二字。”
“能否做到?”
“奴才不才,知己愚昧,不敢妄圖重用。”
“陛下之恩,奴才感激涕零、無以為報,交代之事,賤身也一定做到,不敢怠慢,凡所行之事也定會遵循‘忠’‘賢’之理。”
“若違此誓,天誅地滅、死無葬身之地!”
“如此甚好!朕先離去,忠賢做好準備,朕會擇機下令任命汝為總督使。”
……
“開早朝。”
時光流轉,空間變幻。
葉天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