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時松了手,又擺擺手示意蕭凝霜和南詩放人。
幾個人見他們放人,趕緊逃跑。
蕭錦時拿過窄背刀來,橫在女子眼前,“想報仇?那就去吧。”
女子抬頭瞪了蕭錦時一眼,有幾分煞氣,跟個母老虎一般,也不多說,拿起刀來,快走幾步,朝著那個使飛鏢下毒的男子當頭劈下。
那男子本來以為蕭錦時他們已經放人了,一心放在逃跑上,沒當心身后,冷不防挨了一刀,轉過身去,兩眼瞪著蕭錦時,又瞪著那女子,咽氣了。
“撲通”一聲從后面傳過來,幾個男子回頭看,正看見同伴被殺,連思考的時間都沒用,拔腿就跑,比兔子跑地還快上幾分。
那女子動了火性,一步步上前,一刀一個,絲毫沒有心軟。
他們這幾人,先是跟這女子打,又是跟蕭錦時一行人打,早就累的累,傷的傷,他們一心逃跑,又看見同伴慘死,早沒了志氣,比不得女子心里憋著一口氣,在氣勢上已經輸了。
女子一刀捅進最后一個男子的心口,把刀柄轉了幾圈后,又把刀拔了出來,濺了自己一臉的鮮血。
她本就一身白衣,現在衣衫上鮮血點點,宛若雪中開著的幾朵紅梅,艷麗但卻不含丁點兒溫度。
“爹,姐姐,我給你們報仇了!”女子對著天空長喊了一聲。
“報仇了~報仇了~”
聲音回蕩在林間。
她站起身來,收了窄背刀,朝蕭錦時方向走去。
蕭凝霜和南詩戒備起來,剛才她一番殺人的殘暴樣子,已經嚇壞了她們。她二人守在蕭錦時身邊,生怕她突然傷人。
女子提著刀走到蕭錦時眼前,朝蕭錦時跪了下去,兩手將刀舉過頭頂。
“你替我報了仇,我今后就是你的人。”
“你替我報了仇,我今后就是你的人。”
一模一樣的話,上一世,她也是這樣雙手把刀舉過頭頂,跟她說了這一句話,自此之后,主仆二人不離不棄,可終歸還是她害了她。
重活一世,這些事,她蕭錦時絕對不能再讓它們發生。
她仰起頭,將眼中現出的淚花逼了回去。
天邊,白云繚繞,一絲絲一段段,將太陽耀眼的光芒層層遮擋。
天,暗了下來。
她曾問天,為何要這般對待她,為何要這般對待忠心為國的蕭家?
父兄親人慘死,小人高座廟堂,偽君子坐在高位上憑借自己的權力向天下百姓編造了一個虛假的笑話。
她問天,何曾有公道二字?
天,沒有回答。
如今,她重活一世,天道也好,命運也好,她不在乎,她要用自己的手為自己、為親人、為蕭家討一個公道,要讓那些見不得光的骯臟小人跌入深淵。
蕭錦時抬起了手,摁在窄背刀的刀柄上。
女子抬頭看了她一眼,只看到她滿臉的堅毅,以及,那眼中掩飾不住的恨意。
蕭錦時拿起窄背刀,在地上劃了一下。刀尖摩擦地面的聲音響在耳邊,襯著女子深沉而又略帶喑啞的聲音,“自此之后,你就是我的人,名字就叫,北歌。”
北歌鐵青著一張臉,上面還滴著剛才因殺人而濺在臉上的鮮血,看上去有些瘆人。
“好,”北歌道:“改名不改姓,我姓鄭。”
蕭錦時笑出了聲,把窄背刀換給了她,“好,鄭北歌,我們還要趕路呢,你這身衣服可不行。”
南詩和車夫把幾人尸首略略處理了,找地方粗粗掩埋。
華京城里經常有一些江湖人士,這些武夫聚在一起,慣會打架斗毆,鬧出人命的時候也有。江湖事最是難辦,官府索性不管,任由他去。
蕭錦時讓他們把尸體隨意埋了,也不怕有人追究,就像這幾人殺了北歌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