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訊與皇城司公事路名聽聞有刺客后,即刻在宣德帝身邊做好防護,直到有人前去匯報,后山刺客已經逃走,路名才帶了人趕去后山查看。
混亂之后,路名帶著下屬,進入林中,清理了刺客之前藏身的地方,發現了一名斷氣的刺客,和一彎能夠同時連發數支箭翎的強弩。
見局面基本穩定,仲英才算松了一口氣,抬了眸子給身邊的九王爺一個淡淡的笑容。
“你感覺如何?”趙煜輕聲問她,他見她手臂上的血跡滲出來,心中十分擔憂。
“我沒事,小傷而已,殿下呢,您有沒有受傷?”
趙煜搖搖頭,示意她放心。
方才與她交手的黑衣人,招式同天門山上與她打斗那人似乎十分相似,仲英眉峰緊蹙。
她沒想到,西夏的細作竟然都已經混進了京都,還如此膽大的出現在重兵圍守的玄月寺,意圖行刺宣德帝。
此番動靜,驚醒了寺廟中所有的人,宣德帝披著金色龍紋披風,側坐在床榻之上。
傍晚之后,他在大殿聽著玄空大師,講完了《楞伽經》,后自覺有些疲累,剛喝了碗寧神湯,躺下,就聽到黑衣刺客入了玄月寺。
雖然那些刺客,才一露面就遇到了九王爺和后山的守衛,并沒有來到他這被刺殺目標面前,可是些人竟然敢,如此公然挑釁他的皇權,這依然叫他盛怒萬分。
宣德帝眸子里暗藏深深殺機,面色凝重的望著地上跪著的眾人。
后山一出動靜,在側峰守衛的皇城司侍衛與禁軍三營士兵便悉數趕了過去,也算接應的及時,卻不想還是讓那些黑衣人逃脫。
如今仲訊與路名二人只好垂頭跪在這,等著宣德帝的降罪。
半晌之后,他終于對著為首的兩人說了句“人抓到了么?有沒有活口?”
皇城司公事皺眉回道“臣等無能,除了一人于竹林中當場斃命,其他刺客都逃了……”
“死的那個身上,有線索么?”
仲訊與路名相互望了一眼,雙雙搖頭,只路名的右手指尖輕動了下,面上到沒什么特別的情緒。
深吸一口氣,宣德帝面上顏色幾經變換,最后卻抬起眼簾,看了眼身側的張公公“你去看看,九王爺怎么樣,受傷了沒?……”
“回陛下,老奴已經命人去打聽了,九王爺無礙,但是……仲小將軍為了救王爺,手臂倒是受傷了。
不過,陛下放心,老奴已經請隨行的御醫,過去為仲將軍治療傷口了。
“仲小將軍?之前從天門山營救煜兒回來的仲英?”
“正是。”
“那算上這次,她算是為了救煜兒傷了兩回了,仲訊,你且先去看看小將軍的傷吧,路名留下就行。”
“是,末將遵旨。”
仲訊知道,宣德帝這是故意支開他,在他心里,仲家也是有嫌疑的。
他行了個大禮,便起身退了出去,張公公見此,也同其他人一同退下,室內只留了宣德帝與皇城司的路名。
今日,除了龍袍大褂的宣德帝,老邁的身子略顯單薄,佝僂的背影晃在這燭火不明的禪房墻面上,有一絲悲涼。
“哼~~這是看朕風燭殘年了,所以終于忍不住動手了?……天門山上先是對煜兒下手,沒得逞,這就大著膽子,破釜沉舟了倒是!真是好啊!!”
“陛下,您猜到刺客是誰的人了?”
“從你一進來,朕就猜到了,除了他,你又怎會如此吞吞吐吐!?”
“陛下英明,臣在死去的那名刺客身上搜到了這個,臣暗中收起的,仲大人應該沒有任何發現。所以,方才臣,才沒有回您的問話。”
話語一落,路名將袖中藏著的一枚短匕首獻到宣德帝眼前,那匕首是廣鐵混著白銀赤銅煉制而成。
目測應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