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yī)呢!太醫(yī)!快來給太子妃診脈,給她用藥!
小白,快,你快來,為她診脈,小白,本宮求你了!
你快來看看,到底芙兒,為什么會這樣?說啊!”
太醫(yī)和醫(yī)女們,從未見過太子趙煜如此駭人的樣子。
他的狠辣與冷傲,世人皆知。
從他開始監(jiān)國起,多少殺伐果斷的決策,已經(jīng)將他的性情,展露在世人眼前。
可是他們在東宮見到的太子殿下,從來都是一個淡笑著,眼神追隨太子妃的溫柔男子。
宮中醫(yī)術(shù)最高深的鐘老太醫(yī),這時候也不顧不得男女之防。
他來到仲英身下,輕撩起那錦被,看了眼她身下出血的情況。
卻一個踉蹌,差點跪坐在地。
緩了下心神,鐘老太醫(yī)跪地而道“殿下恕罪,老臣醫(yī)術(shù)不精,太子妃娘娘血崩至此,請恕老臣無力回天。”
在宮中摸爬滾打多年的他,十分清楚明哲保身的行事準(zhǔn)則。
若是太子妃的情況有救,他定然會使出全身解數(shù),也要拼上一拼。
畢竟,這位太子妃有極大的可能會是未來的皇后。
可如今,這情況,鐘老太醫(yī)一看就明白,這人啊,是沒得救了。
若是他還要硬著頭皮上,那結(jié)局就是他會成為陪葬之人。
他一人的生死不重要,若是連累了家人,就完蛋了。
鐘老太醫(yī)如此,其他的太醫(yī)與醫(yī)女,更是不敢上前,全都抖如篩糠一般,縮在白凌晗身后。
趙煜將仲英的螓首護在身側(cè),他卻因為害怕輕易動她,會讓她的情況更不好。
他只得半跪下去,貼在她的額間,語氣輕緩的安撫她道
“芙兒,沒事,別怕,太醫(yī)沒辦法,小白還在呢。
你一定是太累了,才會先睡一會兒,對不對?
你放心,本宮就在這陪著你,哪都不去。
芙兒放心,我們的孩兒,他很好,白霖守著他呢。
芙兒,你得快點好起來啊,嗯?
芙兒,你在聽嗎?”
隨著沙漏中細沙的滑落,趙煜余光真切的看到,仲英身下的錦被,床榻的側(cè)緣已經(jīng)全是暗紅一片了。
一個人的身上,有多少血,他十分清楚。
可他不敢置信,這么多的血,都是從身前這個女子身上,流淌出來的。
“芙兒?你能聽見本宮的聲音嗎……芙兒……”
白凌晗就在他身后,指尖的輕顫,已經(jīng)將他的心情展露無疑。
他自問醫(yī)術(shù)沒有他的祖父那般高深,可他也能斷定,一個人若是流了這么多的血,大概就是神仙來了也難救了。
“殿下,讓屬下為太子妃娘娘請個脈吧?”
趙煜聽他這么說,連忙將仲英的手腕,托著放在白凌晗面前。
“好!好!小白,她一定會沒事的,是不是?……”
白凌晗點頭,算安慰著趙煜,而后他便附身抬手搭上仲英的手腕。
原是心情沉重的他,在片刻之后,眼中詫異之色徒增。
身前之人的脈象!……
怎么會這樣!?
難道此事,另有玄機。
白凌晗轉(zhuǎn)頭看向手足無措的趙煜,心中十分不明。
他與趙煜相識多年,如是此事他知情,大體不會是這樣的神情。
可,仲英的脈象又著實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