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連著一個對扣臉圍,緊緊的包裹住他的頭和整張臉。
只留了一對炯閃透亮的大眼睛,在那帽子里滴溜溜得轉著。
“你至于么?”
趙煜還是沒忍住吐槽了一句。
平時穿的像一只花蝴蝶的騷年,這不過就登個山,怎么還把自己纏扒成一個奇丑無比的大粽子了。
至于么?
他當然至于了。
嘿嘿,等會你就知道我至于不至于了。
“那個,我特別的怕冷。要不之前我能不樂意在這大遼待著,非得冒著各種風險賴在你們大宋么?”
怕冷是真,可平時他可不止于這樣,司徒沛突然發現自己睜著眼說瞎話的水平又提升了。
反正,他也給他們準備了那么多御寒之物,他們自己嫌棄丑,不愿意往身上套,那就不怨他嘍!
趙煜瞧著司徒沛那眼底顯眼的幸災樂禍之意,突然拽住了他大皮襖的領子,冷聲道
“你心里又憋什么壞呢?”
像一條被拖出水面的魚兒一樣,司徒沛左右晃了晃,小聲抗議道“哪有,我才沒使壞!快走吧,一會兒又該下雪了。”
他暗中給了院子里的侍衛們一個‘冷靜’的手勢,順著趙煜手腕的望向,討好的掙脫出來,雙腳平穩著地。
當然他不是怕自己的侍衛傷到身后這位尊神,主要是怕他下手太狠,傷了他那些可愛又善良的侍衛哈。
風長清打頭,司徒沛居中,趙煜身后是司徒沛的兩個侍衛。
他們大概用了半個時辰,從四坪村的村道穿過了落滿夜雪的林子,到了長白山腳下。
當他們到了山地之時,從早晨已經全然消失的大風,突然又起了。
趙煜立在原地,朝著東北方向望了望,原來這長白山下,唯一的一條能夠上山的路,正對著的是一出峽谷,對面的山一分為二,凜風就是從中間呼嘯而過的。
才到了這,就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刺骨的寒風,如同刀片一樣刮過他們的面頰。
若不是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耳側刺痛,他大概都會以為自己已經變成了冰雕。
側首瞅了眼司徒沛那家伙歡快的哼著小曲,蹦跳開心的嘚瑟樣子,他有點明白,為何一向愛臭美的他,為何今日會把自己搞的那么磕磣了……
這風太特娘的冷了!也太特娘的寒髓入骨了!
和他一樣鼻子臉頰都被凍得通紅,眼睫毛掛霜的還有走在最前面的風長清。
回頭看了眼,人家司徒沛的侍衛都跟他們家主子一樣包裹得像個粽子一模一樣,風長清突然有點后悔,沒有將司徒沛給他準備的東西,都套臉上了……
這地界,這天氣,他們倆感覺若是隨便開口說句話,那話大概都能掉在地上成為冰碴子吧。
前面的路尚且還好走,雖是登高,但卻甚為平坦。
當他們走到了山腰之時,那可真是開始寸步難行了。
半個時辰,他們就挪了不點兒的距離。
難怪,這天氣,沒人上山打獵,這上去一趟,簡直能要了人半條命。
手腳都已經凍得有些僵硬了,若不是有內功護體,趙煜和風長清這倆在大宋生活了半輩子的人,今兒估計就得被凍成冰塊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