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歡樂地在斑的魚池里釣起了魚。

斑沒有多說什么就同意了，要求是釣到了就放回去，他如果餓了的話可以吃最多三條，再多就不行了。

?

“唔、、”

帶土在被帶出地下后就緊緊地閉上了眼。

地下有光但不亮，可以說是很暗很暗了，讓帶土很不適應。

“能感知到光亮嗎？”

裕捂住了他僅有的右眼。

“好像不能……”

帶土空空的左眼也是閉著的。

“睜開試試？”

裕點了點帶土的左眼眼眶。

帶土猶豫。

他左邊是沒眼睛的，看上去大概會很嚇人。

但他轉念一想，覺得眼睛再嚇人也沒有自己現在的樣子嚇人，就睜開了。

看不見，一片黑暗——或者說是空洞？

那不是單純的黑，而是知道面前有什么卻怎樣都看不見、觸碰不到的那種黑。

他能感覺到太陽光映照在了自己身上，但看不見光。

帶土如實把自己的感受告訴給了裕。

裕有些可惜地放下了擋著他右眼的手。

“或許看不見才正常吧，不說那些了，一起曬太陽吧！”

裕從鳶的胳膊上跳了下去，跟卡卡西一起把帶土平放在了別的巖石上。

帶土緩了好一會后才小心翼翼地睜開了右眼，看向太陽之外的地方。

淚流滿面。

“地面上的空氣真好啊，真好啊……嗚……”

天是藍的，樹葉是綠的，空氣是清新的，和地底下潮濕、令人煩悶的感覺完不同。

他還能活著見到太陽真的是太好了……！

裕側躺在他邊上跟他一起曬太陽，哄小孩似的一會幾下地拍拍他；卡卡西站在地上背靠著石頭，低頭望著腳下地面，心情復雜。

鳶則是回地下順了點魚池的水，出來挖了點土就開始玩泥巴——玩得可開心了。

十分鐘后，卡卡西坐了下去轉看天空，帶土不哭了，掙扎著在裕的胳膊底下自己翻了個身去曬后背。

裕……睡著了。

她拍著拍著帶土就睡著了。

鳶在不遠的地方專心致志地玩著泥巴，他們的世界難得的安靜了下來。

風生，樹葉聲，呼吸聲，自己的心跳聲。

帶土深吸一口氣。

“卡卡西……”

他的聲音有些顫。

“……？”

卡卡西覺得他總不會像裕那樣的。

“我……”

帶土的聲音更顫了。

“……”

卡卡西沉默。

……這，應該不會像裕那樣吧。

要真是那樣的話那，那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自己是不是應該不讓他傷心比較好？

啊，但那家伙不是有喜歡的女孩的嗎？

卡卡西一瞬間想了很多很多。

“卡卡西，我，我，我……！”

帶土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卡卡西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我…我還…活著……嗚……”

帶土話音還沒落下就又哭了出來。

聽起來像是把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出來了一樣。

“……太好了呢。”

卡卡西閉上了眼睛笑，眼角也掛上了幾滴淚。

“……嗯……”

帶土抽嗒著往裕那邊靠了靠。

裕睡著了，他就只能自助式求安慰了。

雖然裕是有那么一點點小討厭啦，但相比起卡卡西來說，靠著裕才更不會讓他感覺尷尬。

不如說習慣了就還挺自然的？

……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