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我夢到了楊遠和小五他們,他們在訓練場上玩命的訓練,偌大的訓練場就只有他們在玩命的訓練。
我看到后愣神了很久,然后轉過頭看向四周,是熟悉的特種大隊,這里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就連他們玩命訓練的口號都是那樣的熟悉,那是我日日夜夜在腦海中回響的口號啊。
我飛奔過去大喊著:“楊遠!小五!二成!李?。 ?
他們相識沒聽到我的呼喊,跑完了障礙就開始順著跑道開始跑步,每個人都在喊著口號,表情嚴肅,除了口號和腳下的路再也沒有別的東西能夠分散他們的注意。
于是我就追了出去,順著他們的背影死命的跑啊,追啊,我們從訓練場不停的跑,他們就始終在我的前面不緊不慢,可是我無論如何都追不上!
周圍的環境慢慢的開始變的模糊起來,只有他們四個人的背影在我前面清晰可見。
我們跑到了一個陌生的國家,我們跑過城市,跑過了村莊,跑過了山區,跑到了原始森林。
然后他們的步伐還是那么輕快矯健,我也只能不知疲倦的一邊大喊著一邊追逐著。
原始林林隨著我們的深入,他們的身影也消失在叢林之中。
我幾乎崩潰的抬起頭看這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呼吸著空氣中那種植物腐爛的霉味。
“你們去哪了!楊遠!小五!……”他們每個人的名字我都在不停的呼喊著,沒有人搭理我。
只有遠處的鳥叫和風吹過時帶起一片呼啦啦的樹葉聲。
接著我忽然驚醒。
---我出租的房子中,我正在收拾東西準備搬家,喜鵲在房間里面忙活著,我走到茶幾彎腰將相冊拿了出來。
我坐在沙發上一張張的翻看著我和戰友們的合影,直到我翻到了我和王離的合影,他的臉被我涂上,看不清他的表情,當時這張照片是我們大隊攝影干事給我們拍攝的,這里所有的照片都是我們五年來拍攝的所有的全部。
但我和王離的合影,僅此一張。
那天我們結束完演戲回來的路上,攝影干事從我們身邊走過,王離突然心血來潮拉住他硬要給我們拍個合影,攝影干事跟王離比較熟悉,畢竟這小子國際比賽的時候攝影干事也跟著去了,拍了不少宣傳的照片。
于是我就被王離拉著站在一輛運兵車的側面拍下了這張照片,我后來問王離怎么忽然想合影。
王離就說:“也許那一天我們其中一個人出事后,這不就是個念想嗎?”
我看著手里的照片,忽然有點后悔當時喝多了將王離的臉涂上,后來我找了很多照相館想恢復這張照片,可是沒有辦法,我涂的太用力的,太密集了,完全破壞了照片表層,反正是無法恢復了,這也是我后來的一個遺憾。
“看什么呢?”喜鵲走了過來趴在我的肩膀上,我將照片合上:“沒事,收拾吧?!?
我只能去人為的將過去的經歷盡量忘記掉,我現在只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我以為只要我忘記的夠徹底,我就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的活著,畢竟PTSD這種東西極有可能伴隨一個人的很多年甚至一生,我不想每天都生活在這樣的情緒中,我不希望喜鵲看到我這個樣子。
我開著車子和喜鵲在山上兜風,喜鵲開心的將手伸出窗戶外去感受風帶來的感覺。
中控臺放著喜鵲喜歡的歌曲,她喜歡的東西都是一些比較流行的歌曲我基本上沒什么審美,不過聽得時間長了倒是也能跟著哼幾句,嘿嘿,所以說環境總是能改變一個人的習慣不是嗎?
下了山后就是城市的郊區,在這地方的一處空地上駐扎著一個武警支隊,我每次路過的時候都會去看兩眼,真的是控制不住的看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