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憶香的神智已經是處于一個混沌的狀態,不僅僅是意志力,神識與靈氣皆消耗一空。
她現在只憑借著意志力在前行,身軀上傳來的疲憊消磨著她的意志力,嘴唇干澀到極致,一張嘴,她連聲音都發不出半點。
不知道在沙漠中行走了多久,身后追逐著她的黑暗深淵,讓她根本不敢停下來歇一口氣。
只要一停下來,她馬上就會被深淵吞噬。
柳憶香不敢停,也不能停,她沒忘記現在正在進行著內門考核。
在黃沙中行走了這么多天,周圍一個人影也無,柳憶香心中有了思量。
她大致明白內門考核是怎么考核的,不出意料的話,應該就是把參與內門考核的弟子們,全都分配到像她正在經歷的這片黃沙,又或是別的什么。
無非就是想籍此來歷練他們的心性、耐力、意志力,以及能否承受得住獨自一人的枯燥等。
柳憶香也是腦中靈光一閃,才想到這點,這獨自一人的路途,可不就像是修煉嗎?
要追尋那虛無縹緲的道,必然要忍受苦修的孤獨感,她正經歷的這片沙漠,對她來說恰好是一次極好的歷練。
雖說她在魘獸的入憶術中,進行了紅塵百境煉心,但誰也不嫌歷練的機會多不是?
只要她能在這片黃沙漠中堅持住,能突破意志力極限最好,即便是突破不了,對她的心性也會有一絲磨煉。
正因為如此,柳憶香在身體與意志力都到了極限的時候,才會如此堅持。
考核之中的表現如何,肯定還是會間接影響縹緲宗之后會給到她的修煉資源的。
少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體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一般,只茫然的向沙漠深處前行。
雖然拼命的在心中提醒著自己不要停下,不要停下,但柳憶香還是不知道在什么時候眨了下眼。
隨后四肢就傳來了一陣無力感,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著她能往前走一步,眼前的一片土黃色漸漸重合,變成了虛影。
之后,少女整個身子便毫無知覺的跌在了黃沙上,人也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暈過去的柳憶香不知道,身后如影隨形的黑暗逐漸消融,與整片赤黃色融到了一起。
一陣柔光照射在少女的身上,緩緩滲入她的四肢百骸中,替她緩解著身體上的疲憊。
暈過去的柳憶香,只覺得周身有一股清涼的氣息在四肢百骸中游走,隨后,身體每一個部位都在叫囂著想要喝水的欲望,淡了下來。
……
縹緲宗掌門閣。
時不時有一些金丹期又或是元嬰期的修士加入進來,個個眼冒精光,透過那陣白眼之上顯現出的人影,在搜尋著合自己心意的弟子。
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有幾位長老就為袖里乾坤中的修士爭了起來,爭得面紅耳赤。
柄清失笑,他們爭得如此厲害,這弟子最后進了縹緲七峰也說不定。
坐在這兒的長老,只有極少數才是七峰的一些長老,本不該如此沉不住氣的,但柄清想想袖里乾坤中的弟子們,不怪他們沉不住氣,實在是苗子太過于優秀了。
若不是怕教導弟子太麻煩,他說不得都得為了柳憶香和謝非玄,與七峰爭一爭,培養一個掌門接班人出來。
白煙上停留得最多的身影,便是柳憶香與謝非玄兩個小家伙。
現在柳憶香暈了過去,正處于那道柔光的治愈中,眾多長老才隨意切換了白煙上的面容。
一時間,氣氛相處得還算融洽。
柄清心知這只是表象,等不了多久,便又會為了看哪個弟子的考核而吵得不可開交。
柄清伸出手掌,打了個法訣,不消片刻,那團白煙分裂出許多塊小一點的白煙。
基本上滿足了坐在這兒的長老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