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憶香莫名覺得這樣的寒意不正常,按理說來,以她的修為應該不會懼怕普通的寒冷了才是。
她不太分得清這究竟是幻境還是真實的了。
在黃沙境時,她本以為口干舌燥的感覺是假的,還有其他那些干燥的空氣、鋪面而來的熱浪,還有身后追隨著她的深淵是幻境。
在石室中亦是,她以為拳頭接觸到石頭人身軀上,那些冰涼且堅硬的觸感也是幻境。
奇怪的是,所有的觸感,以及身體上傳來的不適感,都無比真實。
……
站在在一眼眼望不到盡頭的茫茫雪原,柳憶香也以為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
但刺骨的寒風拍打在她的臉臉頰上,寒意仿佛滲透進了骨子里。
不到一息時間,少女的眉眼、瓊鼻、朱唇之上,頓時就浮上了一層寒霜。
感受到臉上似乎有異樣,柳憶香伸出被凍得有些發白的手掌,隨意在臉上擦了擦。
待看清楚手掌上的寒霜后,少女怔了怔。
是冰?
少女伸出另一只手,挑起冰霜捻了捻,那無比真實的觸感,讓她分不清究竟是幻境還是真實的。
不對啊。
柳憶香猛然回過神,她很確定她的臉上沒有水,即便是再冷,臉上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就結起了寒霜吧?
她心神一震,正準備運轉火屬性靈氣,替她驅走寒冷時。
卻發現她整個身體,從頭到腳都被一層冰晶給包裹起來。
冰晶剛開始還只是個圓球模樣,現在正在慢慢縮小。
柳憶香暗道不好,火球術瞬發,想要融化這層冰晶,卻發現冰晶結成后,她的火球術對它反而是失去了用處。
在她發動法訣的這一瞬間,冰晶束住了她的腿腕,想要一腳踢碎這層冰晶,卻發現她的腿腕半點都不能動彈。
柳憶香莫名覺得這次經歷的冰原,以及之前經歷的黃沙境以及石室,或許不是幻境,應該都是真的。
一次兩次她還能蒙蔽自己是假的,但這是第三次了。
這只是個考核,不是修真界那些爾虞我詐的生死搏殺,宗門自然不會安排危機弟子性命的考核。
若真是幻境,以她可媲美金丹修士的神識,不可能丁點都察覺不到幻境的端倪。
剩下的便只有一種可能。
——她眼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想到這點,她的心頭不禁震撼不已。
這,便是修真界七大宗門之一的底蘊嗎?
而且這還僅僅是用于內門考核的一方靈寶,內里竟然如此奇妙。
單是一樽考核的靈寶,縹緲宗還不知道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青銅壺只不過是縹緲宗的冰山一隅罷了。
見識的愈發多,柳憶香便愈發覺得自己渺小,也更加堅定了她要變強,遍歷元界的決心。
來歷不明的系統,縹緲宗破例讓煉氣后期弟子參加內門考核,像這樣重要的考核,宗門不可能無緣無故就破例了。
必然是有什么原因。
這段時間內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讓她有種緊迫感。
她在心中暗自猜測著縹緲宗的用意。
在柳憶香思想打岔的這一會兒時間里,冰晶便已爬上的她的腰間。
少女臉上出現懊惱的神色,她一遇上些緊急狀況,識海里出現那些有的沒的紛雜思緒的缺點,什么時候才能改掉啊。
她未免也太蠢了,想伸手拍拍自己的腦袋,期望能打醒自己,不巧的是,她的手也被冰晶包裹住了。
手是動了又動,靈氣與氣血之力齊出,也沒能從冰晶里面掙脫出來。
眼睜睜看著圓球縮小又縮小,把她包裹在里面。
她根本無法動彈半分,就連眼皮也被冰晶給凍住了,想要眨眼都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