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打起休閑衣的衣擺,連同他黑色的劉海也隨風吹拂,江超臨江而立,目光平靜地望著江面。在他的身旁,是微微社的創(chuàng)始人劉永明。
劉永明很有趣,跟江超見過的所有企業(yè)家都不一樣,或許是做動漫業(yè)的人懂一點藝術(shù),而懂藝術(shù)的人一般都比較有情懷的原因吧,他顯得特立獨行。比如,他想跟江超談事情,但不請江超喝茶也不請江超喝酒,只是說:“就在江邊走走怎么樣?”
“沿海的人喜歡喝茶,一喝茶腦袋十分清醒,就想到自己好窮,便要奮力賺錢,所以沿海的富商特別多。而北方和西部的人喜歡喝酒,一喝酒就覺得自己什么都有了,所以相比沿海,精明的人少一些,厲害的商人少一些,豪邁的人多一些。”劉永明看了看時間還早,又道:“我呢,連茶也不喜歡喝,約人談事情喜歡到處走走,邊走邊談,比如今天看江,既有豪邁,也有冷靜。”
江超微微一笑,劉永明的確是個有意思的家伙。
兩人繼續(xù)沿著江往前走。
“你考慮得怎么樣了?”劉永明又問了一句。
江超沉默地盯看著腳下的石子。
劉永明目前的困境的確不小,而他的困境來源于他的情懷。微微社上市時,劉永明為了微微社的發(fā)展,放棄了所有股權(quán),專心做一個職業(yè)經(jīng)理人。可以說,微微社凝聚了他所有的心血。
在此之前,劉永明已經(jīng)和貍貓社進行過好幾個回合的交鋒了,結(jié)果都以劉永明的勝利告終。商場如戰(zhàn)場,前面的勝利并不意味著可以掉以輕心。貍貓社在市場上打不贏,終于選擇了最危險的策略,股權(quán)收購戰(zhàn)。微微社的股權(quán)不集中,這為貍貓社的大舉進入提供了可乘之機。貍貓社的目的十分明確,就是要強勢吃進微微社的股份,然后借機把劉永明給踢出局。
但是,還有很幾個江超摸不透的點,他沉思片刻后問:“貍貓社為什么這么有錢?”
劉永明搖搖頭:“目前的局勢比你想象的還要復雜。實際上我的對手不止貍貓社一家,還有一個公司是貍貓社的幫手。貍貓社董事長的兒子付丸酷的名下有一家公司,他操控這家公司,層層加杠桿,把有限的資金放大,來參與這場博弈。付丸酷,我了解過他,他的資金經(jīng)過了三層杠桿,第一層是保險公司,從保險公司上來的資金在金融擔保公司和融投資平臺滾了滾,資金量又放大了兩三倍,最后一層是股權(quán)循環(huán)質(zhì)押……”
聽了劉永明的話,江超想到之前他查詢的那些資料,對付丸酷的手段大致有了一個了解,皺著眉頭:“這不是在打腫臉充胖子么?”
劉永明冷笑一聲:“這么多層杠桿,已經(jīng)不是在做生意,而是在搏命了。”
江超沉默不語。
劉永明繼續(xù)說:“這場戰(zhàn)役的關(guān)鍵,反而不是貍貓社了,而是付丸酷!付丸酷是貍貓社的先頭部隊,他通過大量吃下微微社的股權(quán)搶籌,為背后的貍貓社鋪路,只要付丸酷崩了,貍貓社作為一家外資控股的企業(yè),反而翻不起什么大浪。”
江超沉默了良久,緩緩開口:“兩個問題。”
劉永明眼神一亮:“愿聞其詳。”
江超伸出手指:“第一個問題,我為什么要幫你?”
不等劉永明回答,江超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個問題,你要我怎么幫你?”
劉永明沉吟了良久,望望江邊出神,才緩緩開口:“我先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為什么幫我。”
江超點點頭。
劉永明笑了起來:“江超兄弟,你的事跡我是知道的。除了一巴掌超人的作者,還是第一個獲得德獎賽的華人!隨心單車套現(xiàn)1.5個億,這些許多人在各自領(lǐng)域奮斗一生也達不到的成就,你卻在二十左右的年紀輕松取得。”
江超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