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負雙手,踱步來到殿門外。
劉鈞緩緩道:“田產說到底不過是旱澇保收的生意,最終還是銀子的事。”
李然跟在劉鈞身后,微微點頭。
“既然如此,本王給他們一個穩賺不賠的生意便是。”
“穩賺不賠的生意?”李然想到什么,臉色頓變,“莫非殿下要讓豪紳在胭脂生意上分杯羹?萬萬不可呀。”
劉鈞轉過頭,邊笑邊搖頭,“李左傅想多了,本王可不傻,利潤豐厚的生意自然不會交給他們。”
想了想,他說道:“本王要交給他們的是下游產業。”
“下游產業?”李然一頭霧水。
現在劉鈞飚出來的新詞越拉越多。
這讓他有時候很頭疼,感覺自己像個學生,而劉鈞反倒成了老師。
“比如胭脂,造出一瓶胭脂需要什么呢?”劉鈞沒有直接說,而是問道。
“下官在一些文章倒是看到過,不過花瓣,蜂蠟,珍珠粉一類的東西。”
劉鈞點了點頭,“還有一樣,便是裝胭脂的瓷瓶,另外,為了便于搬運,還需要不少木箱。”
李然點了點,但還是不明所以。
“有一本書叫《國富論》,上面有一句話叫勞動分工對提高勞動生產率和增進共同富裕有重大作用。”劉鈞一邊說,一邊望著呈癡呆狀的李然。
見李然沒有回應,他繼續說道:“所以本王決定將采花瓣,采蜂蠟,制瓷瓶,木箱這些生意拿來同豪紳們交換,你覺得如何?”
怔了半晌,李然回過神來,不是先回答問題,而是道:“這《國富論》一書,下官怎么從未聽說過,殿下可否借下官一閱。”
“當然可以,本王會讓人抄一份給左傅送去。”劉鈞此次有些故意為之。
目的便是打擊李然的信心,這位進士出身的文科高材生一向自視甚高。
現在終于被他搞的迷糊了。
“多謝殿下。”李然微微激動,心道要看看劉鈞到底看得什么書,才有這般變化。
想起正事,他又道:“的確是高招,胭脂賣的如此之好,需要的花瓣,蜂蠟,瓷瓶很多,本來就需要從市面上大肆購買,如此,殿下其實并無損失。”
“沒錯,就是這樣。”劉鈞此時也有種撥云見霧的清爽之感。
不僅是胭脂,棉紗中同樣也有分工。
比如棉花也可以讓豪紳參與,畢竟馬上紡紗坊要擴建,只是依靠馬錫國商人杜特爾運來的遠遠不夠。
而且棉花不是說直接就能用的,還要去棉籽,也就是弾棉花,這也是一項分工。
還有沐浴液中的草木灰和油脂,一旦沐浴液開始生產,到時會需要巨量的草木灰和油脂,這都需要從市面上收購。
最重要的是,這樣做不但解決了土地兼并問題。
同時還盤活了景州的經濟,在當代民企的重要作用不言而喻,提供最多工作崗位的便是它們。
放在景州,這個道理同樣適應。
今后隨著景州各類民間工坊的增多,因景州人口稀少,定然還會出現用工荒。
那時不用他鼓動,這些商人自會跑到其他州招工,為景州帶來源源不斷的人口。
想到這些,劉鈞微微激動。
讓李然回去后將四府擁有土地最多的豪紳們叫到景陽城,同他們商議。
當然,他也是兩手準備。
如果豪紳們懂事,他們還能跟著他喝點湯。
若是不懂事,那也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除掉高鴻允,又親自領軍打了一仗。
這些經歷讓劉鈞鐵血的一面迸發出來。
他不會再跟這些豪紳嘰嘰哇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