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坡上俯瞰,能看到整座柳家牌坊都已經(jīng)荒廢了,從前村落的形跡只剩下些許殘破的房屋木柵,風一吹就有老房子發(fā)出不堪重負的響聲。
余杭鎮(zhèn)周邊有許多帶“柳”字的村落,譬如大柳村、小柳村、上柳村、下柳村、柳家集……等等。
但若你再進一步去問,會發(fā)現(xiàn)全鎮(zhèn)上下幾乎找不到姓柳的人。就算有,也肯定是近些年搬來的。
這一切是因為,曾經(jīng)有一個柳家是余杭鎮(zhèn)的第一大族,其歷史悠久,族裔眾多,還有族人在朝歌為官。
但就是這樣一個鄉(xiāng)下的大族,在七八十年前,不知怎么牽扯進了謀反大案中。
柳家牌坊這里住的都是家族嫡系,當時就被殺了個干凈。周圍村落里,但凡姓柳的全部流放到北地戍邊。
一夕之間,抄家滅族。
那場面或許太殘酷,以至于現(xiàn)在有些上歲數(shù)的老人家想起來還會渾身發(fā)抖,可想而知給他們的少年時期造成了多么大的陰影。
從那天以后,柳家主人居住的這座小樓,就變成了一處陰森森的兇宅詭地。
據(jù)傳凡是進入這棟小樓的人都活不過一晚,也有朝天闕的大人來處理過,但那位大人一夜之后也是面色灰敗地離開,只留下一句任何人不準靠近。
因為這里本來就沒有了居民,加上人人都知道這里鬧鬼,也不會主動靠近。所以衙門也就是發(fā)了個告示,并沒有時刻派人嚴防死守。
估計誰也想不到,幾十年后會有兩個富二代因為爭風吃醋而來此作死。
方才短暫的碰面之后,趙良辰感覺自己的道心受到了暴擊,背過身去冷靜了好一會兒。
趙良才扯了扯他的衣袖“堂兄,你看王龍七找來那個小白臉,修為怎么樣啊?”
“嗯?”趙良辰抬起頭,被驟然點醒。
對啊,身為修者,只要實力比他強就行了!
這樣想著,他轉(zhuǎn)回身,又來到兩人面前。也不看王龍七,就直勾勾盯著李楚,口中問道“在下飛來宗,趙良辰。不知這位道友,是在哪山哪觀修行?”
雖然覺得這個人有點奇怪,但李楚還是很有禮貌地答道“十里坡上德云觀,李楚。”
“哧。”趙良才一下嗤笑出聲。
他又背轉(zhuǎn)過身給趙良辰說道“就是我們這的一座破道觀,里面就一個老道士領著個小道士,這個八成是那個小的。”
趙良辰的眼中也恢復了自信的神采“方才我仔細探察,他身上沒有任何真氣波動。”
“果然就是個江湖騙子!”趙良才右拳捶左掌,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好,我便考校一下他的修為。”
趙良辰冷笑一聲,便欲轉(zhuǎn)回身。他說這話,意思是要當場教訓李楚一頓,戳穿他的騙子身份。
還有什么比打一個小白臉的臉更爽的事情了嗎?在他的世界里,應該沒有了。
“誒,堂兄莫急啊。”趙良才一把拽住他。
“怎么?”趙良辰斜睨他。
“你現(xiàn)在戳穿他,王龍七不就先怕了,他借此毀約怎么辦?”趙良才壞笑道“咱們先讓他跟這騙子進了鬼樓,等到今晚,慢慢地炮制他們。”
“呵呵,可以。”趙良辰點頭。
李楚站在那里,看著他們兩個動不動就轉(zhuǎn)過身一頓竊竊私語,覺得有些詭異。
于是他對王龍七說道“感覺這兩個人怪怪的?”
王龍七拿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他們趙家人,這里一向差點事。”
過了會兒,趙良才又轉(zhuǎn)過來,道“王龍七,咱們別多廢話。現(xiàn)在就趁著天沒黑趕緊先進去,按約好的,各挑一個房間在里面過一夜,誰跑了就算輸。”
“好,過了今晚看你還敢不敢跟我搶老婆。”王龍七冷哼。
“凡是女人都是你老婆嗎?神經(jīng)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