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妙風山上。
丑壯道士和普矮道士緩緩睜開眼,背靠一棵粗壯的樹干,看著頭頂簌簌的枝葉和細碎的藍天。
有點暈。
“師兄,怎么回事兒?”
“咱們好像被人偷襲了?”
懵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回憶起剛剛發生了什么。
昨晚回到衙署又被張師兄一通臭罵,然后今天一大早就又被趕出來搜山。
這偌大妙風山,也不知道搜到何時是個頭。
明明等小師叔來了,讓他神識一掃,估計兩天就能掃完全山了。
可張師兄為了拍小師叔的馬屁,非要讓他們用這么原始的方式來搜山,想要給小師叔看見成果。
沒辦法,誰讓他修為高地位高,兩個小嘍啰只好乖乖出來干活。
滿心的晦氣。
誰知他們上山才走了沒多遠,突然背后風聲一過,兩人就各自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說起來,二人怎么也是慎虛觀的門下。年紀雖然不大,修為也都在氣海境中期乃至后期,等閑都不會被人如此輕易制伏。
不知那偷襲的人是什么來路,下手居然如此迅捷。
正想著,就聽旁邊有個尖細的聲音道“喲,你們醒啦?”
“嗯?”
丑壯道士和普矮道士動了一下,發現只能轉頭,這才完全看清此時的境況。
原來他們倆都被綁在這一棵大樹上!
二人趕緊發力掙扎起來,普通的繩子自然捆不住修者,可是綁他們的這條不知是什么材料,一時間怎么也掙脫不開,而且越掙扎縮得越緊,勒得兩人簡直喘不過氣來。
那尖細聲音又道“別掙扎,東海蝰龍筋,遇到真氣越縮越緊,專門對付修者的。”
兩人只好放棄,認命地看向說話的人。
在這棵樹的旁邊有三個人,正眼神不善地打量著他們。
一個是魁梧兇猛的金發壯漢,一個是不像好人的瘦高漢子,都盤腿坐在地上。
這兩個漢子屬于那種,你走在街上不小心看了他們一眼,就會心里一顫,覺得自己不是要被劫財就是要被劫色,總歸要丟點什么的長相。
更遑論此時這種場景,兩個道士不由得同時菊花一緊,盼著他們只為求財。
這兩個漢子旁邊還站著一個……
等一下,好大。
兩個道士忍不住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一絲震驚。
……
怎么這么大?妖孽,一定是妖孽!
不過……這不是我們現在應該關注的重點吧?
可是真的很大啊。
確實。
……
一番短暫的眼神交流之后,兩個道士達成了無言的共識。
如果是她的話,劫色也沒關系。
第三個人,是個儀態慵懶的女子,穿著荷白色的廣袖對襟襦裙,肩披輕紗,緞帶飄飄,錦白刺繡的抹胸,抹胸上繡著兩只鴛鴦。
可憐的鴛鴦頗為不堪重負,大有些變形。
沒錯,這正是當日來到余杭鎮,立志要為豹五報仇的三位。
他們暗中窺伺了慎虛觀的幾位道士多日,終于摸清了其中兩人的行動規律,選在妙風山果斷出手。
金發壯漢來到二人面前,沉默不語,卻威壓深重,讓兩個道士同時心中一凜。
壯漢的臉頰兩側各有三道淡淡的金色胡須痕跡,不仔細看倒還看不出來。
那丑壯道士見狀,忽然瞪大了眼睛,叫道“金獅!你是青翼樓的金牌殺手,金獅!”
他曾在朝歌的城門口見過此人……不,是此妖的通緝令。
它當時潛入朝歌城刺殺了一位當朝大員,然后全身而退。當今震怒,命朝天闕的相師大力卜算,才生生推出了此獠的身份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