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洲自古繁華,余杭鎮(zhèn)也不是荒僻之地,怎么本地的邪祟如此猖獗?簡直……簡直不講規(guī)矩。”
“我到此地尚且不久,就已經(jīng)三番兩次遭遇暗算,這次干脆就來縣衙劫人……”
“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畫皮……什么陰謀詭計……”
江守寅一邊盤膝打坐、運(yùn)功調(diào)息,一邊口中碎碎念道。
“咦,小師叔你是不是落了一句?”旁邊端水的普矮道士突然問。
“什么?”
“沒什么,就是覺得不太對仗……”
他這邊正說著無所謂的廢話,江守寅忽然胸中一凝,雙眉緊蹙,憑空吸出一股煙龍,在鼻端盤旋三周之后進(jìn)入。
“噗——”
這一口氣入體,登時逼出一股黑血來。
吐出了這口血,江守寅的面色頓時變得煞白,但看神情,好像還舒緩了幾分。
“呼——”
他再長舒一口濁氣,從另一旁的丑壯道士那里接過毛巾,擦了把臉。
又問道“玉寧怎么樣?”
“玉寧師妹陰氣入腦,雖未傷及性命,可能也要過陣子才蘇醒。”普矮道士答道。
這時,外面響起急促但不敢用力的拍門聲。
公孫轍道“江道長還好嗎?”
“公孫大人請進(jìn),我已沒有大礙了。”江守寅道,聲音中透著掩蓋不住的虛弱。
李楚跟在公孫轍身后,一起過來了。
江守寅見狀,第一反應(yīng)是從床上下地,站起身來,先朝李楚施禮“李楚道友。”
之后才向公孫轍見禮“公孫大人。”
又抱歉地道“恕貧道學(xué)藝不精,沒能保護(hù)好公孫小姐。”
“唉,江道長莫要自責(zé)。許是……小女命里該有此一劫。”公孫轍咬牙道。
他此時雖心亂如麻,也沒有怪罪誰的想法。
慎虛觀的道士們來幫他一直是情分,這陣子也著實(shí)是盡心盡力,看江守寅的傷勢,也確實(shí)是力不能及。
他一指身后的李楚,道“我與小李道長來此,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的具體經(jīng)過,還煩請幾位道長講述一番。”
“好。”
江守寅待幾人落座,便說道“我玉寧師妹本來一直伴隨公孫小姐,方才被人偷襲打暈。”
“我察覺到衙署之中有陰氣迸發(fā),就趕緊過去,發(fā)現(xiàn)是那位白玲姑娘。她劫掠了公孫小姐,就要離開。”
“我疾追上去,又有另一鬼物出來攔路,是那位白簡師爺。”
“他父女二人竟都是鬼物幻化!白簡是一具骷髏,白玲是一只畫皮,至少都有數(shù)百年道行。”
“啊?”公孫轍聽到此處,訝然一聲。
想不到自己如此器重的師爺……是鬼。
難怪總覺得他博古通今,原來他根本就是從古時候活過來的,從始至終都在騙自己。
娚其娘也……不,嬲其娘也。
上了這老鬼的當(dāng)!
“我與那白簡交手,不想此獠道行極高……我一時不敵,中了他一掌,陰毒入體,剛剛才運(yùn)功逼出毒血。”
頓了頓,稍許猶豫,他多說了一句“在我看來,那白玲至少是鬼將級別,而白簡……應(yīng)該是鬼帥。”
提起這個,其實(shí)江守寅心里是有點(diǎn)委屈的。
我慎虛觀好歹也是朝歌大觀、道教名門,派出來的這些弟子就算談不上優(yōu)秀,行走江湖也是足夠了。
到了這小小的余杭鎮(zhèn),不說降維打擊,起碼綽綽有余。
誰知道這里……
三天兩頭就跳出一只大邪祟,自己剛來就有金獅招呼……之后又一只大妖……緊接著就發(fā)現(xiàn)眼皮子底下藏著鬼將和鬼帥……
廟小妖風(fēng)大,池淺王八多。
這樣一來,就顯得他們這些慎虛觀弟子跟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