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夜。
背著七把刀的男人來到十里坡。
有鬼火幽幽的燈籠怪出現(xiàn),他看都不看一眼。那燈籠怪甫一靠近,便被一股無形的刀氣絞碎。
他的人是冷的、他的刀是冷的、他的心是冷的、他的血是冷的……
命犯七宗冷地打了個哆嗦。
隨即有點奇怪。
身為一個武者,他的體魄早已寒暑不侵。
就算三九天跑到北地最冷的冰山頂上、脫光了衣服褲子剃光體毛來個真正的一絲不掛、再一邊喝冰鎮(zhèn)的酸梅湯一邊扇著扇子,也不會有一絲涼氣侵體。
能讓這個級別的武者感覺到的寒意,除非是出于神通,亦或由內而外。
現(xiàn)在這,冥冥之中……心底發(fā)寒。
是他從未遭遇過的狀況。
目光一凝,他忽略了這絲不明的預兆,徑直朝前走去。
前方,有一座小小道觀的輪廓。
德云觀。
他緩步向前走去,每走一步,氣機都會攀升一分,等來到道觀正門時,一身殺意已然沖霄!
身為偃月教年輕一代里最快的刀,他背后的每一把,都是殺人刀!
命犯七宗的師傅,是魔門中的一方巨擘,恐怖大能。
而偃月教的護法鬼連邪,是他的師兄。
只是鬼連邪天賦不夠,只修習了一部分傳承,即絕魂斬魄刀。便是如此,他也靠著這一神通打出了赫赫聲名。
而命犯七宗,得到了師尊全部的傳承。
殺人刀。
此刀最神異之處在于。
每殺一人,即可增強一分。
刀上的煞氣,經(jīng)過越多鮮血洗練,便愈發(fā)犀利。
此外,他這七把刀本身還是魔門法器,可收攝神魂。
他背后的七把殺人刀里,各自儲存著一百道生魂。
全部都是修者生魂!
這當然不是他殺的全部,只有得到他認可,足夠強的對手,才會被他收進殺人刀中。不夠強的,還會被陸續(xù)替換掉。
在這些修者生魂加持下,他的每一把刀都具有無上懾魂之威。拔出一把,即可令凡人肝膽俱裂,拔出七把,可令神鬼見之辟易!
大多數(shù)的敵人,往往還沒等到他出手,就已經(jīng)輸了。
嘭嘭嘭。
他上前,扣響了門環(huán)。
其實直接殺將進去也并非不可,只是對方為何劫走徐紫府,需要問出個究竟。
他雖然嗜殺,卻也懂得如何更好地完成任務。
半晌,才有噠噠噠的腳步聲出來開門。
“稍等啊。”一個聲音叫道。
命犯七宗沒有回應,但他無端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似的。
吱——呀,門打開,他怔了怔。
萬里飛沙?
對面的人也怔了怔。
此時的萬里飛沙打著把破傘,披著件舊道袍,趿拉著布鞋,看上去確實是個起夜的道士該有的樣子。
雙方異口同聲地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可別大聲喊。”萬里飛沙忙把他推遠一點,悄聲道:“你怎么來這了?”
命犯七宗凝眉:“我自然是來殺人的。”
“啊?”萬里飛沙大驚。
事實上,他自打來到杭州府起,與府城中那幾人領到的任務就完全不同。而那幾人都不大看得起他,加上事情須得保密,也沒人去和他通氣。
所以萬里飛沙對于他們和江南王的牽扯,知之甚少。
不然看見李楚他們劫持徐紫府那一刻,他就該想到這后面的關聯(lián)了。
命犯七宗看著他,又沉聲問了一遍:“你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