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在斷碑山準(zhǔn)備的房間暫且歇下,等待晚間的迎新宴。
他在山上也沒什么熟人,只有曹判與何圖過來寒暄了兩句,感覺此時的王七頗為冷淡,沒說幾句話兩人便離開了。
出了房門,何圖還有些納悶,“曹統(tǒng)領(lǐng),你覺不覺得這王七有些奇怪,我怎么感覺……他時而高冷,時而熱絡(luò),就像是兩個人似的。”
“我也覺得他時而猥瑣,時而淡漠……”曹判道:“不過江湖多奇人異士,他這一身神鬼莫測的修為,有些捉摸不透的性格,也是正常的。”
“這倒是……”何圖也點點頭。
江湖上性格古怪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相比之下,王七這一點小小奇異,根本算不得什么。
“充其量是個精神分裂罷了,小問題。”曹判聳肩道。
“對,小問題。”何圖頷首表示認(rèn)同。
……
“精神分裂”的王七兄弟,此時正在自己對自己說話。
元神占據(jù)著這具身體的李楚,蹙眉道:“柳扶風(fēng)召喚我回去,想必是有要緊事,我得回吉祥府一趟。不過你放心,我一定快去快回。”
“啊?”王龍七的神魂大驚,“李楚,這可不是別的地方,是天底下最大的虎狼窩啊。周圍全是懸賞幾萬幾十萬兩的反賊,你讓我和他們周旋?”
“嗯……賞金原來這么高嗎……”李楚陷入沉思。
“你分清重點啊喂!”王龍七叫道:“關(guān)鍵是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少年罷了,你讓我在這里……”
“其實還好。”李楚搖頭道:“反正一直戴著面具,只要你少說話,根本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
“那萬一有人來摘我的面具怎么辦?要是在這種地方露了相,我是不是就相當(dāng)于社會性死亡了?”王龍七擔(dān)憂道。
“應(yīng)該不會,經(jīng)過上山那一戰(zhàn)之后,不會有人再敢來找麻煩。”李楚道:“再說,這山上哪里會有人那么無聊,那么在乎你面具下面的臉。”
“也是……”王龍七猶疑一陣,李楚把基礎(chǔ)都已經(jīng)打得很好了,自己只要負(fù)責(zé)裝逼就可以。要是這點事都做不好,也著實有些廢物了。
“我盡量在晚上迎新宴前回來,你只要不出門,相信也不會有什么人找過來。”李楚又道。
“那好,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
王龍七眼巴巴望著李楚的元神穿墻而去,只覺體內(nèi)一陣空虛。
……
元神之軀御風(fēng)盈盈,比肉身飛翔快上許多,不多時便已經(jīng)回到了吉祥府的小客棧。
柳扶風(fēng)與杜蘭客正圍著李楚的肉身焦急等待,倏忽一聲,李楚睜開眼來,“發(fā)生什么事了?”
“小李道長,你總算回來了。”柳扶風(fēng)這才面容一緩。
“是這樣的,我在北地也算是有些人脈。前些日子里,不少熟人都遭了金菩薩的毒手。可就在剛剛,卻突然有一位舊日的小友給我傳來消息,他似乎是擺脫了金菩薩的控制,卻又因為整座門派都在金菩薩掌控中,一時不敢聲張,便來向我求救。我想前去查看一番,說不定這是個破壞金菩薩神通的契機。但是……”
柳扶風(fēng)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又擔(dān)心這是金菩薩的圈套,如果他是為了對付我,那必然親自出手。這樣一來,我倒是不好對付他……”
他這樣一說,李楚就懂了。
哪有什么不好對付,這廝就是打不過金菩薩,讓自己幫忙助陣。
“那好,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出發(fā)吧。”掛念著那邊孤零零的王龍七,李楚頗為急切地起身道。
轉(zhuǎn)念一想,他又說道:“可此時我不大適合露臉,最好還是不要由我出手較好。”
他此時畢竟是個死人,也難免有此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