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路程并不遠,山上迷霧籠罩,山間溪水汩汩而流,山腳下有一座小村莊,名為夜色村,住著十來戶人家,三面群山環抱,綠蔭蔥蘢,山下偶然能見幾個滿載而歸的樵夫,彎著身軀,蹣跚的走在山間小道上。
此時臨近傍晚,一場大雨后,殘陽不在刺眼,一抹金黃色的余暉灑下,一個被拉長了數倍的人形骷髏鬼影倒映其中,正是林宸本。
光潔如玉的骨頭,絲毫沒有留下歲月的腐痕,林宸本手扶木棍,顫顫巍巍走著,導致身形扭曲,此怪異模樣要是被路過之人瞧見,或許會心生憐憫。
下山途中,躺在清澈涼爽的溪流中許久,頭頂樹葉疊翠,汩汩溪流歡快的奔向遠方,焦躁郁悶的心情,漸漸被眼前難得的美好時光給撫平。
“老是這樣裸著身子,似乎也不太好,暴露狂也沒我這么夸張,還是套件衣服為好”。
“呃,不穿,風格獨樹一幟,穿嘛,神秘感十足”,到底是穿還是不穿,林宸本看著自己,尷尬的摸了摸頭。
“小黃黃,我來了”林宸本此時心情大好。
途中倒是沒遇上樵夫,順利到了山腳,他單手遮眉,眺望村里。
“咦,我擋眼眶干嘛,毛病”。
村里家家戶戶炊煙裊裊,幾個小孩正在屋前追逐打鬧,嬉戲玩耍,不時幾聲稚嫩的笑聲傳來。
“狗蛋,回家吃飯了”
“好嘞,馬上就來”,名為狗蛋的男孩似乎沒有玩盡興,依依不舍的丟掉手中的石子,懨懨不樂往家而去。
林宸本摸到村口,幾個玩耍的小孩也陸續回家了,隨著夕陽沉入山中,白晝被黑夜一點點吞噬殆盡,四周寂靜無聲。
悄悄穿過村口,狗蛋家院子竹竿上掛著幾件大小不一的衣衫,“那件長的用來掩蓋這副骨頭應該沒問題”,彎著身軀,躡手躡腳的溜至跟前,光禿禿的指尖挑起一件黑色長袍。
“嘿嘿,竟然是件帶帽的斗篷,真是天助我也”。
“風吹涼,這條褲子也不錯啊”林宸本伸手就把褲子抓了過來,放在腰間比劃。
“大黃”
一聲尖銳的叫喊聲響起,寧靜村里如同丟下一顆炸彈。
幾聲罵罵咧咧聲音清晰的傳來這是哪個死人洞刨出來的?竟然丟在屋內,看我不抽死你,死哪去了?”
“嗖”的一聲。
一塊污濁不堪的骨頭從門內飛出,在林宸本面前閃過,掉落在地。
林宸本手中的衣服還沒來得及套上,他迅速趴了下來,拿著黑色斗篷蓋過頭頂,一動不動。
“我去,嚇死我了,果然不能做賊,太心虛了”林宸本輕輕彎著手,慢慢摸著胸口。
“那什么東西,有點眼熟?”
過了許久,外面也沒有見任何動靜,林宸本趴著身體,掀開衣服一角,往外探視了一番,并無異樣。
心頭一松,暗自嘆道“好險,差點就丟我頭上”。
看著地上沾滿了塵土的細長骨頭,越看越覺得眼熟。
“這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上帝爸爸,你對我太好了,愛你,么么噠”,他幾乎就欲跳了起來。
林宸本貼著地面烏龜般的爬了過去。
骨頭近在眼前,原本光滑如玉的白骨此時竟是骯臟不已,除了幾處狗嘴咬過的地方顯露白色,周圍幾乎被臟亂塵土所掩蓋,一股特別的異味,彌漫四周。
想著自己的骨頭被大黃折磨的樣子,又是咬又是舔,這貌似狗尿的刺鼻氣味,林宸本無比憋屈,此時又不能發作,郁結之氣又一次開始升華了。
“這死狗,看我不抽死你,死哪去了?”。
這話貌似有點順口啊。
爬了起來,彎著身軀溜到一處角落,甩手把斗篷套上,麻利的把黑色褲子系在腰間。
此時從后面來看林宸本,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