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劉長老,可是有難言之隱?”樂長老面色一冷,如六月忽然飛雪,措不及防間射出一道讓人膽寒的氣息。
“三天時間,只怕……”劉長老低頭不敢繼續說下去。
“你若覺得三天時間不夠,那便自行與尊主去解釋吧!”
“哎呦,這人嘛,年紀越大,膽小嘛,卻是越小咯!”說話之人正是易長老,易長老雖說年近五十,因身材矮小,看上去頗有頑童之姿,此時他背對劉長老,陰陽怪氣的說著。
這話一經出口,原本還低著頭的劉長老突然暴怒,指著易長老吼道:“易奇水,你說什么!有膽再說一次!”
“怎么?難道我還說錯了?某些人倚老賣老,固步自封,其下屬早就心生怨恨,只是敢怒不敢言,是否如我所說,問問便知!”
“好你個易奇水,當了二年長老,不知姓啥名誰了,今日老夫若不教訓教訓你!老夫顏面何存。”劉長老大袖一甩,擺出一副誓不罷休的架勢。
一對寒鐵打造的鷹鉤出現在易奇水手中,他持鉤以對,譏笑道::“劉老狗,老子早就看不慣你了,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夠了!”
“要打,滾去城去,本老才懶得管你們這攤子破事!”樂長老一聲呵斥,拂袖而去。
待得余長老離去。
偏殿中只剩二人。
二人面無表情,四目對視,繼而,忽然各自嗤笑一聲,這才徐徐離去。
城中,某處密室。
“我說易奇水,你是越來越過份了啊,方才,當著大長老的面,你罵了老夫幾次?”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怎么說你也是我師父,師父對我的好,我自當銘記在心,方才若非這般,怎能輕易騙過樂長老,又怎能這般輕易的從他絮叨中解脫。”
“師父,這是孝敬你老人家的。”說完,易奇水手中多了一個沉甸甸的儲物袋。
“好!看在你孝敬的份上,這次便算了,不許有下次!”
“是!”
“好了,此處雖說是老夫親手布置的密室,但并非百分百安全,陽炎圣果的具體詳情,待我們回洞府再談!”
………
半個時辰后。
城中心,一品齋。
林宸本大步邁入一品齋內,一眼下來,竟是座無虛席,滿座的老少爺們,安靜時,鴉雀無聲,騷動時,喝聲震天。
堂前擺有一長桌,桌上折一把紙扇,一人手握紫砂壺,不時往嘴里送上一口,此人著一身青衫,搖頭晃耳,仿佛有說不完的人間滄桑,道不盡的千古流芳,更有讓人欲罷不能的葷段子,可謂是贏得滿堂喝彩。
“一座茶樓怎會生意如此紅火,原來是酒樓。”林宸本正感嘆謠言不可信之時,迎面走來一位小二裝扮的年輕男子。
小二瞥了一眼林宸本,見他一身素樸服飾,繼而轉過頭,豎起耳朵聽說書人講起的葷段子,同時漫不經心問道:“客官,飲酒還是品茶?”
“喝酒難道不能品茶!”林宸本聲音刻意大了幾分。
“ 哦,本店倒是沒有這規定。”小二略微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低頭對著林宸本回道。
店小二的態度,林宸本看在眼里,他并非有意與一個伙計計較,但,不計較并不是放縱他人的理由,此時當然得提醒提醒。
“客官,本店二樓是品茶區域,飲酒也可,三樓是飲酒為主,四樓以上,需要提前預定,方有位置。”
“那便三樓吧!”
“好嘞,三樓貴賓一位!”小二吆喝一聲,松了一口氣,溜了開來。
三樓整層是開放式的閣樓,四面無墻,只是用雕欄圍了起來。
剛踏入三樓,迎面吹來一陣涼風,風中捎帶著一股子淡淡胭脂香味,甚是讓人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