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是我們該彈劾還是要彈劾,不僅要彈劾,還要往大的說,過幾天圣諭就到了,柳先生會把折子遞上去”崔世恒說道。他最難見到的就是將士不是戰(zhàn)死沙場,而是死在爾虞我詐之中。
崔朗出了營,一位穿著干凈的葛布長衫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長相平淡,但有著干凈利落的氣勢,此人正是剛剛崔世恒說道的柳先生,崔家的幕僚之一,一向在整理崔世恒的折子文書一類。柳先生見著崔朗,向前見了禮,崔朗回了禮,見柳先生說道“這封信是夾在今早來的信封里的,我猜是給少將軍的”,柳先生從袖兜里拿了一封封面空白的信來。
崔朗回到自己的營帳,打開了信,一見俊逸有力的字跡便知道是太子親筆寫的。信中只交代了一件事,就是說了一下圣諭的內(nèi)容,然后讓崔朗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夏筠玥四人。崔朗看著信,想起月光下那抹倩影以及掛在眼睫毛上的那顆淚。為何太子會如何在乎夏筠玥四人,崔朗只能歸于夏筠玥是未來三皇子妃的可能。
全部充軍嗎?崔朗從六歲起就混在軍營,他雖然從不逛軍帳,但他聽軍營內(nèi)的士兵們討論過,那時(shí)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不是可憐,是惡心厭惡罷。崔朗想著那張巴掌大精致的臉,一想到她會充軍成為軍妓,心似乎被一只手狠狠抓緊了,無法跳動,只留下沉悶。面對這樣的情況,夏筠鈺會怎么辦呢?他好像從沒見她笑過,見了三次,三次她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崔朗手指敲著桌子,在想如何才能從圣諭之下保住四人,想了想覺得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拿定主意便出了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