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嬴蕩聽罷,并未言語,只有放聲一笑。
這一笑,聲音傳的老遠,許久才停歇下來,老子囊疑惑,魏國公子左右為難,更是笑懵了剛才還慷慨激昂的芒卯。
很顯然,秦國內虛,魏國君臣上下,盡皆認為,此刻就是對秦國用兵的最好時機,這也符合歷史上,魏嗣的所作所為。
相比于魏惠王的東征齊國,西征秦國,魏嗣則沒有明顯的立場,他可以與各國合謀,為魏國爭取最大的利益,現在有楚國拉攏,趙國出頭,他魏國能有便宜占,干嘛不做呢?
唯一就是這公子魏理,坐擁安邑,兩軍交戰,最先沖擊的肯定是他。
趙雍去世的時候,次子趙何為王,至于長子,為了補償與他,給了他一塊封地,魏惠王所做,就和趙雍一樣,這安邑便是魏理的封地。
看魏國丞相子囊的態度,似乎對魏理這個魏國公子,并無多少的尊重。
魏子囊是魏嗣的丞相,又是他的使者,一舉一動,皆在昭示魏嗣的態度,這樣看來,好像這安邑的魏國公子,并不受到魏王的待見,這也能夠理解,畢竟魏理是唯一一個能威脅到魏嗣王位的人。
魏王在大梁,如此,則大梁容不下他,那這安邑,就成了他安身立命、享受富貴之所,趙魏與秦國交戰,戰事主要圍繞在河西、河東兩地,其次,便是安邑這座大城。
嬴蕩親自走過,從函谷關北上安邑,不到兩日路程,若是從宜陽繞過來,則會更快,這讓魏理不得不為他自己考慮,所以這和,就成了他的主張。
自入城以來,秦王還一直疑惑,以來趙砮,可謂是季君的左膀右臂,他投誠魏國,怎么到了安邑,沒有被奉為上賓,反而是成了階下囚徒,原來這反映出的,正是魏理對秦國的態度,還有安邑與大梁的不和。
“將軍何故發笑,難道是在笑秦國上下,并無對魏之良策?”
老子囊老奸巨猾,他剛才吃癟,此刻選擇閉口不言,就只看這芒卯會如何做。
現在的芒卯,看模樣還未及而立,自然是年輕氣盛,他自以為剛才占到了秦使便宜,話語之中,不由得多了一絲得意。
“魏人難道盡是如此自大,還是唯獨閣下如此狂妄呢,我觀老丞相一心謀國,老成持重,為社稷之重也,可居然讓一個嘴利小兒,在此間跳來跳去,口若懸河,老丞相領著這樣的人,真是墮了子囊之名聲。”
嬴蕩不讓分毫,對芒卯這種空手套白狼的人,他是沒有留一點兒的情面,被一番奚落后,芒卯神色頗為窘迫,望著老子囊,也沒敢再插話。
“嘿嘿,要是真如這位芒卯所言,三國能有八十萬大軍,那何須對付我秦國,直接東出平定天下算了,縱然你能如此,可這魏王,難道能拼著將大梁置于無兵可守的境地,來攻我秦國嗎,此為其一。
其二,剛才的話,我還未說完,五國合縱,只剩下義渠魏趙三國,這義渠搖擺不定,哪邊有利,便去哪邊,算不得為盟。
至于趙魏,呵呵,諸位難道不知我秦燕聯盟也,秦燕聯盟,當為遏趙,趙國趙雍,與燕國乃世仇,趙雍奸猾,他豈能兩邊作戰,這樣一來,就只剩下我秦魏大戰,如此,正好給了我秦國一個口實,取河東,取安邑也。
我之所言,請老丞相說與魏王,還請魏王三思之!”
最后一句話,嬴蕩將聲音拔高。
咣當!
魏國公子手中的酒爵,突然掉落在了地上。
秦國的盟友算起來,還是有幾個的,秦燕為一盟,要是殷麗能成,那秦越宋為一盟,甚至,以后還會有一個秦齊聯盟,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將朋友搞的多多的,敵人搞的少少的。
秦王平衡積弱六國之策,皆在于連,在于借力打力,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