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章大軍,圍城將近兩月,都是圍而不攻。
破城,非秦軍的目的,逼迫韓王結城下之盟,這才是最重要的。
沒鼎之戰前,韓倉是非常有信心,與秦國打好這一仗的,他甚至都聯想到,張平就是來克制白起的人,那個時候,整個新鄭上下,都憋著一股氣,就連城中的韓人互相見了,都要問候一聲音。
秦軍敗了嗎?
韓倉的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可想而知,他現在會有多么的悲傷。
沒鼎一戰,韓魏聯軍大敗,秦軍再次威震中原,就連魏國也被白起嚇退,魏王除了有使者派遣過來外,再也不見一兵一卒。
野王沒啦,陽翟沒了,上黨早就沒啦,我大韓國還有什么,又剩下了什么呢?
現如今,就只有馮躍的不到九萬軍,沿著城池之外,布下營寨和防線,和秦國都督率領的二十萬大軍,形成對峙局面。
將所有的兵力都收縮進來,只來堅守這座城池,這樣的主意,韓王連想都不敢想,要是在城外野戰,兵敗了,他還可以逃走,去魏國,去楚國,若是守城之戰,城破了,他除了成為階下囚,還能是什么呢?
嗚呼哀哉,痛心疾首,韓倉不明白,他到底做錯了什么,就如同他不明白,諸國紛爭的本質一樣。
這一日上午,韓國群臣,聚于殿中,他們正等著秦國都督馮章進來。
秦王至新鄭秦軍營中,派遣都督馮章親自入城,求見韓王,對于此,韓倉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召集群臣在此,就是為了商議對策。
細想一下,這都是秦國第三次,將大軍逼到新鄭城下了,第一次是在五國圍攻洛邑大敗后,秦丞相甘茂率軍前來,第二次是六國謀秦失敗后,秦王親自率軍前來,現在這可不就是第三次了嗎?
“張平無用,申康不忠,令狐哀少謀,此,盡皆誤國之臣,置我韓于今日之地,群臣之國,寡人之過也。
秦王南下,攻城略地,我韓國之土,就唯有新鄭尚在,此難持久矣,現又有秦使來朝,不知何意,此事寡人該如何是好??!”
在韓倉的心中,其實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了,那就是向秦王稱臣,就如同宋國一樣,成為齊國的臣,這樣也可保存宗廟之祭祀,令韓氏一族存也。
自從韓妗成為秦王夫人后,這秦韓兩國的公族,就互通有無,有這一層關系在,韓國這一族,不至于被秦人所滅吧。
至于是血戰到底,韓倉也不是沒有這個勇氣,他只是沒有這個信心,兩軍懸殊,新鄭一地,如何能相抗秦人十二郡,沒有信心,又因何而戰呢。
韓倉話落,堂下眾人中,相國張開的,率先站了出來。
嚴格來說,對秦失利,他也有罪,張平是他子,主意也是由他定,現在韓國到了岌岌可危之境,他豈能不站出來。
“啟稟大王,臣之門客,常年走動咸陽,臣對秦國,知之甚多也,臣以為,秦使來此,不外乎讓我韓稱臣和割地兩道。
稱臣者,大王自降為君,賜一封地,就與越國蘭辛,宋國戴宕那般,割地者,今秦人已占據我韓陽翟、野王兩地,地已在秦人之手,若要割地,我韓也抗爭不得。”
聽了張開地的話,韓倉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些。
他平復,不是因為結果他能接受,而是他的心里,有了一個確定的方向,知道自己會面對何樣的境地了。
真要是割地,這也沒什么,野王和陽翟,既然秦王想要,那就都給秦王吧,反正新鄭在,那他就還是韓王,再不濟,稱臣也能保住宗廟祭祀。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韓倉現在就有近憂,哪還能想到遠慮呢?
“那相國以為,秦王是要寡人割地呢,還是稱臣?”
韓倉緊接著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