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簡之中,幽幽一聲嘆息——
“吾名士遠,乃延臨山松鶴派人也?!?
“五年前,吾追殺邪修巫馬氏于葬月谷,遭魂殿伏擊,大意為魔器‘落魂燈’所傷,神魂大創。吾輾轉逃遁于此,五年不得好轉,及至今日神魂紊亂潰散,將歿于此也。乃存傳功玉簡有二,贈與有緣后來者,或是自納,或是送歸松鶴,憑一心也?!?
“想吾一生誅邪除魔,殺戮無算,可稱問心無愧矣!唯余葬月谷一戰,憾而未能斬除邪魔,亦未探出‘祖神教’之隱秘,惜哉,嘆哉!后來之人當以警惕,若能鏟除此僚,則吾輩不孤矣!”
自玉簡收回神識。
聽完玉簡中的留訊,秦燁一時唏噓,不過回想那其中的內容,卻覺得無比陌生。無論是修士“士遠”其名,或者對方的傳承“松鶴派”,秦燁都未曾聽過,大竹峰“有無閣”卷藏也沒見提及。不止如此,便是那“葬月谷”、“魂殿”,乃及被其引為警惕告誡的“祖神教”,秦燁也未曾在卷藏之中看到過哪怕只言片語。
對此,僅有兩個解釋。
一則修士“士遠”乃是妄言;二則,此事發生的時間太過久遠,久遠到當今之世,早已忘卻了遠古以前的修真門閥,便是被其引為遺憾的“祖神教”,也同樣湮沒在時間長河中。
秦燁更傾向于后者。
指不定長眠于此的前輩“士遠”記錄之事,甚至發生在青云創派之前,那樣大竹峰上全無與之相關記載倒也正常。不過,秦燁望了眼傾斜倒下的尸骸,如此一來,眼前這位前輩豈不是幾千年前便悄無聲息地死在了此處,而無人得知?
搖了搖頭,秦燁放下第一塊玉簡。
他的警惕之心并未放下,仍是故技重施地拿取第二塊灰白毫無光澤的玉簡,那玉簡已然全無半點靈氣,秦燁試了下,果然完全沒能留下哪怕一點信息。以如此規格的玉簡,竟在放置之下失效,也不知究竟在此存留了多久,時間果然才是最無情的!
不過如此一來,反倒似乎能證明這位前輩,只怕正是幾千年往前的上古修士!
第三枚玉簡總算沒讓秦燁失望,里面仍留存著信息,不過有許多斷斷續續之言,想來它也因為時間之故,自然流逝了許多東西,讓秦燁著實心痛了一番。經過整理之后,偌大玉簡竟只有兩樣信息全然完整,秦燁弄清那兩樣信息的內容之后,頓時喜不自勝!
那兩道信息為何?——其一,為記載一道陣法,曰“陰陽幻境”,乃是“兩儀陣”升華而成,大略瀏覽秦燁便觀出其無窮奧妙。真正讓秦燁喜不自勝的卻不是陣道信息,而是另一道神異法訣,其名乃是“袖里乾坤”!
——
大湖漁村。
“龍王祭”之后的漁村,原本應當恢復往昔平和,繼續打漁耕作的農家生活。然而今天,漁村村民卻罕見地在平日聚作一處,吵吵嚷嚷,甚至有越演越烈之勢,究其緣由,竟是從矮壯漢子而始。
原來,在家里藏了三天的小阿沐,讓外人給發覺了。
那人見到小阿沐,自是無比詫異,確認之后立時轉為驚惶,聲張起來,不多時便把整個漁村的村民都吸引了過來。毫無疑問,村民們對矮壯漢子之舉,乃是大為叱責,因為此前從未有過將“貢品”偷偷帶回之事,這也讓大家無比惶恐,生怕由此惹惱大湖“龍王”,從而降下災厄!
其實真要說起來,可能漁村之人連那“龍王”真正降下的災厄是什么,都已然不記得,因為距離第一代與“龍王”溝通并傳下規矩的先祖,早就不知過去了多少年,普通百姓三代以外便會通通歸于“祖先”二字,如何記得住那般深遠之事?
不過這古怪而殘酷的規矩,卻是傳了下來。
漁村村長,那個干瘦的老頭自也很快驚動,并且證實此事之后,幾乎氣得渾身發抖。他無法想見自己等人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