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gè)柔媚的女子雙眼里早已溢滿了淚光,她聲音哽咽,緊緊地把自己視作生命一樣重要的白狐抱起,“你別說了,別說了!”沒想到看起來如水一般柔弱的女子,異乎尋常地像巖石那般倔強(qiáng)“大哥,我們一起走!世間之大,總有我們?nèi)萆碇帲还芪磥頃侨绾危叶枷肱阒悖呐率亲詈笠怀蹋 ?
火紅的地底巖窟,幽幽地傳開一聲嘆息。
一對,苦命鴛鴦!
人的命運(yùn)往往各不相同,悲傷卻異曲同工。妖,似乎也一樣。
沉浸在悲傷里的兩只妖狐,齊齊抬起頭來,他們一時(shí)竟把眼前這青云門的年輕弟子給忘了。而身上陡然凝注了兩束目光的秦?zé)睿擦r(shí)從慨然感嘆里脫出。
“啊,”他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進(jìn)而便有些尷尬了起來。
他其實(shí)無意留在此處竊聽別人多舛的命運(yùn),只不過先前一時(shí)思量,沒有離開。回過神來聽到悲戚傾訴的話語,漸漸倒被兩只妖狐的故事吸引,下意識也跟著沉浸進(jìn)去,一直聽到了現(xiàn)在。
“唔,”秦?zé)羁粗惭饾u戒備的目光,略顯尷尬地隨口岔開道,“原來是中了寒毒啊,難怪需要這般炙熱難當(dāng)?shù)牡鼗饚r窟鎮(zhèn)壓——唔,原來如此。”秦?zé)钐痤^來,雙目明亮,似有光華閃動。
他的目光落到那兩只妖狐的身上“我想我應(yīng)該猜到你的傷勢是從何而來了。”三尾妖狐聽到此言,柔美的眼中浮現(xiàn)厲芒,溫潤的唇角竟露出兩顆尖銳的利齒,示威一般地低沉嘶吼。不過她顧及身邊的白狐,終是心有牽掛,沒有立刻奔襲過來。
對此,秦?zé)钪皇堑恍Α?
他知道對方的戒備來自何處,不過他更知道三尾妖狐有白狐在身邊,必然投鼠忌器,不會妄動。本來他隨口一說,并未想太深入。沒料到就這么兩句話反倒讓他代入思路,聯(lián)想此前白狐無意中說出的線索,倒讓他將這白狐傷勢的來歷推測了出來。
只聽秦?zé)铋_口,語氣篤定地道“你身上的傷勢,是來自那位神秘的上官前輩吧。”
“老賊!”
時(shí)隔多年,再度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那人的名姓,三尾妖狐幾乎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低聲罵出的同時(shí)往身下巖石揮掌擊出。潔白衣袖拂過之后,那塊經(jīng)過地火灼燒堅(jiān)硬無匹的巖石表面,立時(shí)多了三道深深的爪痕!
不過,秦?zé)蠲翡J的感知到,三尾妖狐憤怒的背后還隱藏著另外的一種情緒。而那種情緒,便是她不愿承認(rèn)的、被深深隱藏在心底的畏懼!
“沒錯(cuò),的確是上官老賊打傷的我。”
相比色厲內(nèi)荏的三尾妖狐,白狐顯得平靜多了。倒不是他多年之后,已經(jīng)仇恨忘卻心下釋然,而是知道仇恨無法報(bào)復(fù),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之后的無奈罷了。
白狐清澈的目光看著秦?zé)睿з澷p“年輕人,你還真是心思敏捷啊。我只是提了句‘焚香谷’,你就猜出了上官策。”
秦?zé)钜恍χ弥氐馈耙膊皇鞘裁措y以揣測的謎題——畢竟焚香谷修‘焚香玉冊’,多是陽屬、火屬法寶為主。唯一與眾不同、另辟蹊徑的前輩高人,也就只有焚香谷的第二高手上官策上官前輩了。”
說到這里,他也不禁好奇地看著兩只妖狐,問道“據(jù)我所知,焚香谷這位上官前輩駐守門中秘地,極少出外行走。你們兩個(gè)又是如何招惹到他,使其要以這般寒毒傷人,經(jīng)年折磨不休的手段來對付你們呢?”
“哼!”三尾妖狐面若冰霜,不悅地道,“青云門的小道士!有些事情,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三兒。”
白狐溫柔地喚了一聲,三尾妖狐這才按捺著沒有發(fā)作。
很明顯,秦?zé)钜痪湓拞柕搅藘芍谎舾卸o張的要害之處!
對此他沒做期待妖狐會回答,本來秦?zé)钜矁H是好奇而已,但他沒想到那白狐也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