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駐地時,還停留在這的弟子為數不多,且都形色匆匆,一片忙碌。秦燁陣道造詣不俗,更是落地便感知此地守護陣法都已然撤去,顯然這處駐地即將被廢棄。
“師兄!”
還好三人到蒼松住處時,外面值守的龍首峰弟子仍在,一番見禮后相詢,得到一個好消息。
“是你們啊,”那師兄道,“師尊剛回山不久,你們倒是趕巧,且容我稟報一下吧?!?
那師兄入內而去,三人等在門外,秦燁對兩人笑道:“還真是巧了,上回我本來欲要在蒼松師伯處尋求幫助,沒想無緣錯開,此番倒正好!”
陸雪琪抿了抿唇,輕輕點頭。
文敏是知曉陸雪琪性子的,怕她失禮,便也微笑回答:“此處駐地撤離乃是大事,以蒼松師伯嚴謹的性子自是要親自照看了。”
三人沒說兩句,那龍首峰師兄出門來,喚他三人入內,而后仍自守在門外。雖說他也有些好奇這三個年青一輩里頗負盛名的俊杰,為何神色匆匆來尋自己師尊,但終是攝于規矩,老實的呆在外面。
然而,約莫過了一盞茶不到的時間,屋內陡然傳出蒼松隱隱含怒的呵斥之聲——“胡鬧!”
那龍首峰弟子心里瞬間好奇,仔細去聽時,蒼松后續的話語又低了下去,讓人隱隱約約的全然聽不真切。
“奇怪,這三人究竟因為何事,居然引得師尊發怒?”
房間里。
陳設簡單樸素的一間居室,但因為有了上首端坐的蒼松,也使得一室威嚴充溢。
“胡鬧!”
蒼松說不出此時心中情緒如何,既有某種陰私暴露的惱怒,也有三人掌握信息不足的慶幸竊喜,以及未曾料到三人竟將如此大事稟報于他的復雜情緒齊齊爆發,轉而被他換成掩飾失態的故作發怒——
“如此大事,豈能全無根據的捕風捉影之說來定論?你們可知此等罪孽加諸于身,而你們所言又無法證實的話,將會對青云青云產生何等動蕩?”
“簡直豈有此理!”
雖說早知這樣的消息,定會引來軒然大波,但蒼松如此激烈的反應,還是在秦燁三人意料之外的。尤其蒼松態度,不論事實如何便先行呵斥反對,讓人一時有些摸不清他的意圖。房間在蒼松“憤怒”呵斥之后,忽地陷入異樣沉默。
三人躬身示以領罪,未敢多言。
青云尤重尊師重道,不提三人對蒼松此時的反應有何想法,但以雙方身份他們此時便只有俯首領罪的份兒。而蒼松道人,在最初的復雜心緒之后,旋即穩定心神。目光從躬身的三人之上一一看過,尤其目帶深意的盯了氣息不穩的秦燁一眼。
“唉,你們三個,且先起身罷?!?
蒼松忽地一嘆,待三人直起身來,方才以一種復雜神情,仿佛是關切犯錯的后輩那般,語重心長地道:“此事既然到了本座手中,自當慎重處置,斷無敷衍了事。只是事關重大,你們三個下去之后勿要再干涉其中,更重要的是切記保守秘密,萬不可行那魯莽之舉打草驚蛇,知道了嗎?”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躬身領命而去。
即是回到了駐地,三人也沒有不合群的離開一眾同門單獨離去。只是在眾人做最后休整時,駐地一處避開眾人的僻靜處,三人相對而立,各自臉上都帶著思索的神情。
暖和的金色光輝,自云層泄下,灑落四方。
映照在秦燁蒼白的臉上,倒叫他多了幾分暖意。仿佛是從思索里回過神來,秦燁抬起頭時,竟正好對上陸雪琪清澈的雙眸。秦燁心中一動,脫口道:“你也覺得不妥?”
陸雪琪微微點頭:“蒼松師伯,好似有些奇怪?!?
一旁文敏也道:“的確有些奇怪啊。以往日蒼松師伯嫉惡如仇、鐵面無私的執法性子,遇上這般事情,應是痛心疾首、怒發沖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