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岐方才沒考慮太多,出于為水池中的猥瑣和尚解圍的目的,下意識地便挺身而出,此刻見那畜生手腳伶俐,轉瞬間就要到了自己身前,沾血的爪牙還閃射冷光,心中才顧得上想起這東西方才可是制造過一起殘忍血案的。
沖動了昂,茍著,偷一手,它不香么?
但此時已無退路,狹路相逢,勇者勝。
眼見那畜生的爪子已經到了身前,這一下,若不能閃避開來,定然逃不過腸穿肚爛的下場。
說實話,這是魯岐自打擁有系統以來,第一次經歷生死攸關的,需要考驗身體素質與反應力的時刻。
無需思考,身體仿佛已經歷了千萬次的訓練,形成了嫻熟的肌肉記憶,
又仿佛,某種與生俱來的種族天賦,
身體重心流暢地完成轉換,側身,閃避。
一切都那么迅速,那么自然。
輕描淡寫地,便閃過了此致命一擊。
與那畜生擦身而過。
黃毛畜生一擊撲空,隨即墜落在地,輕輕飄飄,發出的聲響微不可聞,卻已將腳下的大理石踏出裂痕,足見其力道與身體協調性的可怕。
“阿彌托佛,施主好身手,與我和尚年輕時不遑多讓!稍等片刻,我這頭發就快要洗完了。”嘴上如是說著,花和尚卻已經在池子里坐了下來,大口地喘著粗氣,看那樣子,擺明要準備看戲了。
顧不上搭理這個白眼狼和尚,見眼前的畜生一擊不得,便迅速調轉身形,極速前沖,再度騰身而起,這一次,瞄準的是魯岐的腦袋。
身體重心迅速下沉,屈膝彎腰,一記鐵板橋,堪堪躲開了這急速的第二擊。
決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主動出擊!
心里想著,小白牙已經射出,沿著那畜生著陸的軌跡,飛速追了個過去,這一擊若是能得手,定能將那畜生捅個萬朵菊花開!
不料這畜生警覺得很,仿佛背后長了眼睛一般,甫一落地,便再度彈身而起,未作絲毫停留,小白牙無奈地刺進了大理石當中,一時之間竟斷了與魯岐的聯系,再起不能。
魯岐心里苦啊,眼見兇敵當前,自己卻第一回合就把大空放了,這波,怎么打?
“阿彌托佛,你嘛下來啊!”
花和尚見魯岐也落了下風,心急之下便又當起了泉水指揮官,盡情嘲諷那畜生。
不過這次那畜生根本就不搭理那又慫又賤的和尚,它的眼里,只有魯岐一個人。
蓄力,沖刺,騰空,
“吱吱吱!”
第三次撲擊應聲而至。
等的就是你!
左手腕文身黑氣涌動,化作堅韌的縛靈索,如靈蛇出洞,準確地抓到了處于最高點的黃毛畜生。
在地面上你靈敏,在半空你還那么靈敏嗎?
抓捕,纏繞,鎖緊,動作一氣呵成。
魯岐重心移至右腳腳跟,以之為軸,身體開始旋轉,借著黃毛畜生自身的力道,將其在空中掄了一圈,
縛靈索自動解開,黃毛畜生順著沖勢,一頭扎向水池之中。
“你嘛下來啊!
你……你嘛你還真下來啊!
施主你不善良啊!”
“噗通”,一人一畜生倒在了水池當中。
仿佛旱鴨子掉進了蓄水池,霹靂撲通,撲騰起漫天水花。
“吱吱吱!”
“唉你嘛你別抱著我!
我靠你別咬我襠啊!”
……
五分鐘后。
花和尚奄奄一息地坐在水池邊,踢了踢腳下已經被淹溺斷氣了的黃毛畜生,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魯岐“這就解決了?”
“應該是吧。”魯岐回答。
“我看這玩意咋那么像黃皮子呢,但是比黃皮子可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