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宋致庸一拐一拐,于夜色之中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魯岐心里的石頭也放下了。
起初他還擔心自己那一腳會給老爺子留下什么后遺癥,其次,回去的路上依然是枝條遍生,以宋致庸現在的身體狀況,能平安返回嗎?
可第二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盡管被打了雙黃蛋,但宋致庸的實力,對付那些枝條嘍啰依然是綽綽有余,白色絲線舞動之間,所觸及的所有枝條盡皆落地,毫無還手之力。
至于第一個,關于后遺癥的問題……
呵呵,想那么多干嘛,降服圓一要緊。
魯老板再度跨上老虎后背,朝著圓一所在進發。
雨勢沒有絲毫減小的樣子,反而越來越大,魯岐渾身早就被淋透了,雨幕遮擋下,肉眼的可見距離逐漸縮短,這可不是什么好趨勢。
從這里望向天空,可以隱約看到層層雨簾之后,閃著金光的正是金甲山神撐起的結界,但令人心焦的是,那么金光卻是越來越淡了,不知道是因為雨越來越大,還是因為山神就要支撐不住了,抑或二者皆有之。
留給魯老板與黃毛的時間,遠比想象之中緊迫得多。
愈是上行,遇到的枝條越多越粗壯,阻力越大,速度也就慢了下來,所以后半程路所耗費的時間將近前半程的二倍,當二人抵達巨樹頂端時,天邊已經泛起了蒙蒙亮。
但雨勢仍舊沒有絲毫減緩,不僅如此,天邊的閃電越來越粗壯刺眼,雷聲也漸漸頻繁起來。
從這里望向山下,正好可以看見山神廟的所在,那里,原本擎刀而立的金甲山神的姿勢已經由站立變成了半跪,看起來也撐不了多久了。
而碗狀倒扣而下而結界的邊緣處,也已經烏烏泱泱堆滿了樹根,樹根前仆后繼,一次次沖擊著已經脆弱不堪的結界。
這就說明問題已經很嚴重了,原本這些樹根對于結界的態度本就是敬而遠之,不敢靠近半分,而如今竟然敢直接沖擊結界,真不是什么好兆頭。
“小子!我與你們有何仇怨,為什么要三番兩次壞我的好事!就此轉頭下山,我還可以放你們安然離去,不然,就算拼個魚死網破,我也要讓你們知道,我圓一和尚,也不是吃素的!”
遠處,正是早已經與巨樹連為一體的圓一身體,也是魯岐猜測的人面果樹核心所在,此刻的他,仍在試圖兵不血刃地用言語將二人勸退。
“哈哈哈!圓一大師!你不是十里八鄉有名的得道高僧,馬上就要肉身成佛,往生極樂了嗎?不知道今天你這幅樣子,你的佛祖老爺還會不會收你?”
魯老板人未到,聲先至。言語間已經將意思挑明么有半分和解的可能,戰就完了!
身為身負乾市一方安寧的引渡人,老虎的態度更是激進,不多逼逼一句話,張嘴便是一道壓縮得發紅的火焰柱,朝著圓一的身子噴射而去。
“好,好,好,敬酒不吃,罰酒自討!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能耐,給了你們如此勇氣,前來螳臂當車!”
話音未落,就見兩只巨手,同時出現在魯老板與黃毛頭頂,作勢正欲拍下。
這兩只手其中一只,應該便是剛才魯老板掰斷兩根手指后,被搟面杖的電流抑制了再生能力,再也比不了yeah的那只,只是此刻,天空中的那兩只手皆是五指健全,根本沒有斷指的樣子。
想來,應該是搟面杖上的電流持續時間有限,待電流消散后,圓一的斷指也就重新生長出來了。
只是,我能斬你手指一次,就不能斬你第二次、第三次嗎?
魯老板冷笑,抄起搟面杖從虎背之上跳了下來,嚴陣以待。
傻妞雨蓮得了指示,將搟面杖之內蘊含的雷電之力運轉到極致,整根棍子像是一根熒光棒一般,遙指天空中的兩只巨手。
說起這搟面杖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