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出去吧!”賀長壽指了指小司,讓他將趙大寶扶起來,這房中味道著實難聞,現下趙大寶又受了傷,也得趕緊給他找大夫治療外傷才是。
說著,幾人便走出了刑訊房,卻看到門外不遠處,被袁如玉擋在廊柱邊一位身著紫衣的年輕婦人,先是一臉焦急地望著剛剛被抬出去的姚姬,然后又一臉驚恐地看向賀長壽等人。
此時,衛指揮使同知趙大人也到了。
趙大人不知審問進程,只得向賀長壽拜了拜再問道,“公子可問出些什么?”
賀長壽注意力都在那紫衣婦人身上,一時便沒有答話,只聽得趙大寶咿咿呀呀地叫著疼,叫著趕快走,竟是跟個受氣媳婦似的,一臉哀怨地望著賀長壽。賀長壽這才回過神來對趙大人說道,“派人去威遠鏢局,將鏢局內眾人扣押。”說這話時,眼睛盯著那紫衣婦人,卻見她深深吐了一口氣,也沒有其他反應,便繼續說道,“將蕓娘尹姬四位姐姐分別關押,重兵把守,決不能讓她們死了。”
這邊趙大人連忙應是,又著人安排。那頭賀長壽說著便邁步靠近那紫衣婦人,盯著那婦人的眼睛說道,“小九?”那婦人一怔,氣息開始慌亂起來,便見賀長壽抬步就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將她帶去明月居。”那婦人剛要驚叫,又聽賀長壽說道,“堵了嘴。”
那趙大人雖是一臉疑惑,卻也不敢多問,大概以為是皇室貴胄強搶民女的戲碼吧,只是太明目張膽了些,嘖嘖嘖。
明月居
趙大寶躺在臥房內,大夫正在給他治傷呢。
賀長壽行至床邊,看了看趙大寶的樣子,這額頭上的傷口頗深,因著皮鞭帶有倒刺,竟是扯下些皮肉來的,看樣子怕是要留疤了。這男人有疤倒是沒什么,可是想想趙大寶他娘,他娘那大悲大喜的性子,這下怕是不好交待了。
“你且養著吧!我給你備些珍珠粉舒痕膠什么的,不會教你留疤的。”
賀長壽說著,拍了拍趙大寶的肩膀,那趙大寶嘟嘟囔囔又伸手指了指桌案上的破折扇,戚戚哀哀地盯著賀長壽,賀長壽轉頭一看,又對著趙大寶說道,“這大冬天的破了就破了,往后回了上京城,我去我爹書房給你拿一把好的。”
趙大寶聽著一陣激動,安王爺的扇子,安王爺那么有錢,他書房里的東西絕對也是好貨啊!想著,便想伸手握住賀長壽的手,賀長壽一躲,便見那大夫看著眼前兩位,驚呆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你想的那樣!”
兩人齊齊開口,那大夫卻也不敢多說,只埋頭處理趙大寶手上的傷口去了。
賀長壽咳咳兩聲,囑咐大夫仔細療傷,千萬不可留下后遺癥,便對著趙大寶說道,“我去看看那個小九。”
那紫衣婦人被袁如玉看守著坐在正廳里,見賀長壽邁腳進來,便緩緩站起身來,盯著賀長壽。賀長壽擺了擺手,坐到了位首,這才開口說道,“小九?桃紅?”
這邊小司跟著賀長壽進了正廳,剛想去關門,便聽賀長壽說道,“門開著,才不會有人偷聽。”說著,繼續看著那婦人。
那婦人早先看到大獄里的獄卒和官員們都對這公子言聽計從,便知這位不是普通人。如今人為刀俎,她為魚肉,反倒是沒那么恐懼了,便福了福身子,低低答道,“妾身是想去官府領走我家夫君的尸首,卻不知公子為何將我帶到此處。”
賀長壽抬手敲了敲桌面,沒接她的話,而是繼續問道,“與曉風閣的那幾位,是什么關系?”
“妾身不知道什么曉風閣。”
賀長壽瞇著眼盯著那婦人,也沒出聲,抬頭便看到了剛剛邁入小院的袁如英,袁如英看著正廳大門敞開,便徑直向前,行至門口,對著賀長壽躬身拱了拱手。賀長壽招手示意他進來,也不避諱那紫衣婦人,直接問道,“姚姬的毒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