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四!”
安王妃扯著嗓子吼了一聲,兩步向前,掄起鐵節鞭便是一陣亂打,平王殿下左閃右避,又舉著手去擋,哪兒哪兒都擋不住,真的是快要跳起來了,這才想起來大聲呼救,“快來人!快來人!”
平王府的侍衛們知道殿下們有要事商談,都退得遠遠兒的,這會兒聽到外書房內殺豬般的嚎叫聲,也顧不得其他,齊齊推門而入,正看見安王妃舉著鐵節鞭追著平王殿下滿書房里跑。侍衛們不敢對王妃娘娘動手,只得上前,想著用身體替自家王爺受了這頓打,可剛有四名侍衛來擋,便被安王妃給丟了出去。
不是說笑,也不是讓著王妃娘娘,是他們根本來不及出手,就被王妃娘娘給丟了出去。安王殿下還悠然自得地坐在一邊看熱鬧呢。
“王爺!王爺!宮里來人了!”平王府的管家帶來的這個消息,可算是救了平王殿下的小命了。深更半夜,宮里來人了,是皇帝陛下的傳話太監,騎了快馬從安王府找到平王府,聽說宮里知道了安王世子失蹤的事兒,特召安王和安王妃進宮。
親爹是救命恩人啊!平王殿下心想。
皇宮
“父皇啊!”平王殿下隨著安王夫婦進了宮,本想著順便給皇帝陛下看看,他這二嫂是多么的兇殘,多么的暴力,都給他打成什么樣了,可還沒等他開口,人家安王妃娘娘就已經跪倒殿前,聲淚俱下,“父皇啊,長壽不見了,兒臣怎么辦啊!”
“你打老四啦?”皇帝陛下端坐寢殿書房,抬眼看了看二兒媳婦,又看了看衣冠不整的賀老四,“小時候打他也就罷了,如今這把年紀,還打?”
“父皇!天寒地凍,長壽怎么辦啊?”安王妃也不答話,只拿起懷中絲帕擦著眼淚,哭得倒是認真。
這邊安王殿下和平王殿下齊齊跪下行禮。兩位王爺多是傷在大腿,這一跪,傷處一扯,“嘶”疼得兩位王爺倒吸一口涼氣,見皇帝陛下轉頭望過來,平王殿下更是一臉委屈地說道,“父皇,兒臣不疼。”像極了那些年,被安王妃當沙包的日子。
皇帝陛下看看老四,再看看二兒媳婦,無奈說道,“長壽失蹤,你打老四做什么,又不是他干的。”說完,斜眼瞥了一眼跪坐一旁正在扮演木頭人的安王,安王殿下這邊卻是把頭埋得低低地,不敢搭腔。
安王妃卻是急了,一手指著平王,一邊對著皇帝陛下哭訴,“都怪他四叔!他四叔坑了我兒子!父皇您可要為兒臣做主啊!”說著,差點就要匍匐著行大禮了。
“行啦行啦,朕有話跟老二老四說,你去德妃那兒歇著,明日一早跟著德妃去跟太后娘娘請安。太后也知道了此事,你去寬慰著些,別讓太后擔心。”
“父皇,長壽他!”安王妃說著,竟是開始抽泣起來。
“朕會護著他的。你也別哭了,朕說什么來著,朕的十三個兒子加起來都沒你一個能打,朕都還沒哭呢。”皇帝陛下說著便揮了揮手。
“謝父皇!兒臣告退。”安王妃再拜,轉頭瞥了一眼安王殿下和平王殿下,便跟著引路的總管太監去了德妃娘娘的寢殿。德妃娘娘是她嫡親的婆母。
“平身吧,”這邊安王妃剛走,皇帝陛下便免了兩個兒子的跪,又緩緩起身從書案后繞到了一側的羅漢床上,脫了靴子,便抱著腿盤膝坐了下來。兩個兒子站得也算規矩,雙手耷拉著,統統一副等著挨罵的樣子。
皇帝陛下抬手讓近身太監端了剛蒸好的冰糖雪梨,拿著調羹攪動幾下,又舀了一勺進嘴里,稍稍是急了些,便輕輕咳嗽了兩聲。
“父皇!”兩位王爺齊齊上前,卻見皇帝陛下揮了揮手,“無礙。”轉頭又對著殿內的宮女太監吩咐道,“你們退下。”
此刻已是深夜,陛下到底是花甲已過,動作有些緩慢,卻是中氣十足,“朕記得前幾日給老四安排了些政務,刑部歷年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