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大俠是一夜無眠,想著賀長壽呼之欲出的身份,和這神醫村之事這里牽扯的可不是什么江湖八卦這熱鬧湊得阿里輾轉反側,欲哭無淚。
賀長壽也沒睡著。
這突如其來的灰斗篷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賀長壽還沒來得及思考背后之人的身份,倒是在神醫村里,得知了更多的秘密。若說岳明忠調派圍城的灰斗篷,與追殺賀長壽的灰斗篷是同一群人岳明忠是太子的人,可太子此時為何會派人追殺?太子應該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賀長壽在皇室的位置,殺他,絕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無論賀長壽知道了什么秘密,握住什么把柄,他死,只會亂,不會定既如此,是誰更想亂呢?
曉風閣岳大人之死,威遠鏢局六人畏罪自殺的局,殺小九的刺客,甚至還有舍得寺的張生之死,這幕后之人,究竟是誰?到底是誰?
賀長壽一大早便帶著阿里去祠堂里進了香,難得他堂堂一個王世子殿下,竟是在一個八品官員的牌位面前下了跪,連阿里都要欽嘆一句,果然是演戲演全套。神醫村的村民在得知賀長壽是張縣丞的兒子之后,個個都跟找到親爹似的,激動之前難以言表。那年紀稍大些的,更是抱著賀長壽的胳膊來回打量,訴說著縣丞對村民的恩情。
待二人出了祠堂,了緣大師已將器具準備妥當,便開始為賀長壽治療手傷。因著與李浩然的患難之誼,了緣大師將賀長壽當做子侄看待,對治傷之事可謂盡心盡力,容不得半點差錯。阿里也自告奮勇跑來幫忙,只是看著賀長壽痛不欲生的樣子,笑得都快憋不住了。
大約用了兩個時辰,終于是大功告成。這廂包扎好了傷口,吃了藥,用了飯,賀長壽便殷勤地帶著阿里出去欣賞風景。
“你看這天,多藍”賀長壽舉著包得跟個豬蹄子似的右手望向天空,左手虛扶著阿里,從村中往河邊邊。一路上遇到村民都熱情地跟他打招呼,叫他張家小少爺,那態度可謂是親切熱情,與前幾日可截然不同。
待他們走到當日暈倒的河岸邊,眼看著四下無人,阿里終于是忍不住心中焦慮,不禁問道,“你家的人到底何時來接你啊?”
“怎么,你這么快就想去我家了?”賀長壽一副悠閑模樣,輕聲調笑著。這美景在前,美人在懷,倒是很有上京城第一紈绔的風貌。
“殿下,”阿里不接他的話,只停下腳步側過身來面對著賀長壽站定,鄭重其事對著賀長壽說道,“我能拜托您一件事嗎?”
賀長壽在河岸邊找了一塊干凈的大石坐下,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家的嗎?”
阿里一聲低嘆,又擺出那副嬌弱模樣,走到賀長壽身邊行了一禮,緩緩說道,“殿下就看在小女在鐵匠鋪里救了您一命的情分上,答應小女的請求吧!”
賀長壽卻是將手肘撐在大石上,稍稍傾斜著身子,又翹起二郎腿來,對著阿里說道,“我救了你兩命,還不夠抵?”
“殿下”阿里一聲輕喚,竟是帶著些哭腔,又對著賀長壽盈盈一拜,雙目蓄淚,幽幽地望著賀長壽。
賀長壽被這一聲叫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又見阿里那眉眼間的閨閣怨氣,直接渾身一個激靈,這才擺正了坐姿,急急揮手說道,“阿里大俠,以您的氣概,實在沒必要裝女子”
“我”阿里正想一記爆錘,還好顧忌著賀長壽的身份,及時收手,賀長壽便繼續說道,“大俠您有什么事兒,直接說,您是帶著弓弩行走江湖的人,真的沒必要”
阿里這邊氣得半死,轉而又調整了呼吸,面帶微笑,緩緩說道,“小女愚鈍,自是不敢在殿下面前裝模做樣,只是在村長家中所談之事殿下,千萬千萬就當我沒聽過就當我不知道!”
“什么事?你與我青梅竹馬之事?”
“殿下”
“說你的身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