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壽手上的繃帶已經拆掉了,手腕可以正常地左右搖動,只是這傷口剛剛愈合,還不敢太用力。
這幾日海棠和小司都在準備入水的事情,阿里心里害怕,又不知如何開口,便在劉大嫂家中躲著不出來。剛好趁著這個機會,借著賀長壽的匕首做了一把新的弓弩。
賀長壽捧著幾個野果子,大早上的就去了劉大嫂家,他答應了劉家小兒繼續教他棍法,不過看這幾日阿里心情不好,賀長壽便把場地換到了劉大嫂家里。
“我竟看不出,阿里大俠還有這般本事。”賀長壽剛剛走進劉家小院,便看到了坐在院中小矮桌邊的阿里,他把果子放到小方桌上,蹲身靠近阿里,又拿起弓弩在手中把玩,“上好的鹿筋,跟誰要的?”
“噓!”阿里手上正在削一支木質的弩箭,一聽賀長壽問話,跟做賊似的趕緊招呼著他閉嘴,“劉大嫂給我的,說是她兒子想要一把打獵的弓箭,我答應了給他做。”
“你用了,他用什么?”
“前兩日我幫東面那個牛二叔做了把新的弓箭,就把舊的換下來了。正好給劉家小兒用,他一個小孩子,無所謂的。”
“呵呵,”賀長壽將一支弩箭裝上,又將果子擺在地上,離了十步的距離,試著發出一箭,只聽“嚓”的一聲,那弩箭便直直將果子射穿。“倒是不錯。”
“唉,”阿里卻是一臉的不開心,“是不錯,不過比起我的小黑可是差遠了。這把弓弩,若是遇上壞人,只能在近處射他的眼睛”
賀長壽一聽射眼睛,寒毛都快立起來了,那畫面可太惡心了。
“跟你的精密弓弩可比不了。”賀長壽彎腰撿起地上的果子,將弩箭拔了出來,又在院子里的水桶里舀了半勺水沖洗干凈,拿手里咬了一口,“還挺甜的,你也吃一個?”賀長壽說著,又靠得阿里更近了些,盯著她看了半響,方才笑道,“許家家主做的是工部都水司的官,你用的,卻是兵部武庫司的東西,人緣挺好啊!”
阿里被賀長壽盯得直起雞皮疙瘩,只得翻了個白眼,將削好弩箭放下,又把弓弩拿在手中用獸皮打磨,“那不是武庫司的東西。”
“哦?”
“是我朋友給我做的。”
“你這朋友,還挺厲害”賀長壽又咬了一口果子,便見劉家小兒提著木棍走到院里。“今日你自個兒好好練習,為師跟你阿里姐姐要出去。”賀長壽說著,將矮桌上的野果子遞給了劉家小兒,“這個可甜,下次帶你去摘。”
“出去?”阿里應聲抬頭望向賀長壽,“去哪兒?”
賀長壽扔掉那果核,搓了搓手,便招呼著阿里,“跟我走便是了。”
小司在深潭邊的巖壁附近點了一堆篝火,賀長壽帶著阿里來到深潭邊時,正見海棠從潭中拉著長繩順著巖壁向上攀爬,小司緊忙上前扶了一把,同海棠一同走到篝火堆邊席地而坐,又將篝火上燙著的熱茶倒了一碗遞到海棠手中。
“姑姑可還好?”賀長壽語帶關切。
冬日寒冷,深潭水更是冰冷刺骨,這水下數百丈的通道,一個來回游過來,連海棠姑姑如此武藝高強之人也要花上半個多時辰。
“屬下這幾日多次下水探查,”海棠渾身濕透,將獸皮外衣搭在身上,靠得篝火近些,又飲了一口熱茶,沉聲答道,“這水下通道雖然狹長,但有潮漲潮落之分,只要我們選在下一次潮落之時,進入了甬道第一段,便可以浮出水面,如此再前行一段,就可以出去了。”
“辛苦姑姑了。”賀長壽接過海棠手中的茶碗,又給她續上了一杯。
海棠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屬下已經記錄了這幾日潮漲潮落的時辰,按照這個規律,大約今日亥時初,是最好的時機。”
“今日?”阿里舉著一根樹枝給篝火堆里添了些干柴,她正想著真要出去的時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