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山館的管家為他們準備了兩架游花馬車,車到門前便按例退下了。
賀長壽和洪不渝都沒動,只看著趙王殿下邀了趙大寶登上了第一輛馬車,趙大寶有些不自在,卻見張?zhí)锾锢{葉也追了上去,四人共乘,倒也合適。
賀長壽帶著阿里自然跟洪不渝坐在了后邊兒,兩輛馬車一前一后,駛進了羽山館的無際花海之中。
“千株含露態(tài),何處照人紅。風(fēng)暖仙源里,春和水國中。”
馬車內(nèi)三面都有靠椅,高度適宜,站著坐著倚靠著,都能將花海美景盡收眼底。
趙王殿下坐在馬車的正位上,微微向左側(cè)傾斜,姿勢悠閑,笑意正濃。他愛這廣袖長袍火紅,又愛這墨發(fā)飄然隨風(fēng),顯得熱烈卻又孤傲。若是有人在遠處見了馬車之上的這般仙姿玉色,倒是要嘆上一聲,“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勝過這萬千花簇。”
趙大寶側(cè)坐在趙王的左手方。如賀長壽所說,既來之,則安之。這會兒已經(jīng)坐到馬車上,趙大寶也少了些拘謹,只想著反正此間無論如何,趙王殿下若真是因著田田的事兒對他不滿,這不后面還有賀長壽頂著嗎。
也難怪趙大寶猜不到趙王殿下的心思,大周開國四十年,當今陛下既有文人的風(fēng)骨,又有武將的義氣,他們老賀家,確實百年才出這么一位...特別的。趙大寶此刻心下倒是放松了些,便也面對著前方,將折扇一合,順著遠處花紅柳綠,左右指點,迎合著山色風(fēng)光,背些詩詞佳句,惹得目光流連。
流連者,自然不是坐在右側(cè)的張?zhí)锾锖退{葉。
馬車中間的矮桌上擺了吃食茶果,矮桌下的內(nèi)格里還備了筆墨紙硯,若是佳人才子們想當場賦詩,倒也方便。
花海入口處是一片桃花林。馬車行經(jīng)此處,地面便有了些微的震動,微風(fēng)拂面,無意間驚起了一陣桃花雨,花瓣輕輕緩緩地飄舞在空中,像一個個身著粉紅舞衣的仙姬,留戀人間繁華卻遲遲不肯墜落。
趙王殿下仰面迎香,轉(zhuǎn)頭望向趙大寶,微笑著說道,“佳人如畫,美景難得,彥兮愛詩,本王愛才。不如,咱們便喝一喝這冬日奇觀,行個飛花令如何?”說完,又轉(zhuǎn)頭望向一旁的張?zhí)锾锖退{葉。
趙王殿下自然是認識張?zhí)锾锏摹?
雖然吧,在賀家,他是個最不起眼的王爺,母族勢微,自身也不得皇帝陛下看重,連兄弟的算計都躲不過,可到底是個王爺,側(cè)妃之選,他知道。
藍葉不會這些,她性子又確實綿軟,見趙王殿下朝她望過來,便不由自主地拽住了張?zhí)锾锏男渥樱故前岩荒樕裼沃畱B(tài)的張?zhí)锾镒Щ亓松駚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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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與彥兮先生學(xué)富五車,小女自是比不得的。只是這良辰美景,著實不可辜負,既然殿下有這興致,那...小女便拋磚引玉,獻丑了!”張?zhí)锾镏獣在w王殿下愛詩書,倒是下了些功夫,而今身在花海之中,良人在側(cè),便如夢游仙境,倒也能想起一些好詩詞來。
“桃花嫣然出籬笑,似開未開最有情。”
“不錯。”趙王殿下叫了一聲好,對著張?zhí)锾锱恍Γ瑓s又轉(zhuǎn)頭望向趙大寶,“彥兮覺得如何?”
“確實不錯。不是不錯,是很好!”趙大寶將折扇拍打在手中,抬眼望向張?zhí)锾铮夭蛔〉膬A慕之情...會吵架,會吟詩,傾城佳人,不過如此。“南國有佳人,容華若桃李。這桃花粉嫩嬌艷,如佳人...似水柔情...”
羽山館的花海,按照館主的說法,只有你認不得的,沒有她種不出的。四季鮮花同時綻放,千般姿態(tài)萬種風(fēng)情,著實令人眼花繚亂。不過,后面那輛馬車上的人,似乎對人的興趣,多過對這些花花草草了的。
“常說女子似水,我表妹吵起架來的時候,便如那滾燙的沸水。如今到了我十二王叔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