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突然的喊聲,嚇了小丁身旁的李氏一跳。剛走出沒幾步的二妞也聽見了,停住腳步轉(zhuǎn)回身驚詫地看著紅衣少女和小丁。
一旁的趙來喜則見怪不怪,心想,這回還好,沒有醒來就掄巴掌抽小丁。
小丁皺了皺眉,沒言語。
“姑娘,你醒了啊?”李氏溫言道。
紅衣少女看了看李氏,看了看小丁身旁的趙來喜,又發(fā)現(xiàn)了不遠處的二妞……
“臭流氓!這里是什么地方?你把我?guī)У侥睦锪耍俊奔t衣少女喝問道。
“我說你還有完沒完啊?我好心救你,帶你回到我家,幫你找郎中治傷,你就這樣對待恩人啊!”小丁直起身,沉下臉來說道。
“我……”少女似是也覺得自己一口一個“臭流氓”的罵人不好,便軟下口氣說道“你幫我請郎中了?”
“是啊,孩子,郎中剛走。”李氏在一旁說道。
這時小丫小娥小珠,聽見院子里的少女醒了,便也出了屋子,前來看望。
“這位姐姐,你長得可真好看!”小珠兒奶聲奶氣地朝紅衣少女說道。
一下子被這么多人圍觀,紅衣少女有些不知所措,她愣愣地看著小丁。
小丁則翻著眼睛白了她一眼,懶懶地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娘親,她們幾個是我的妹妹。這位你見過的,是我的大妹夫趙來喜。”說完心里還在腹誹,你不是很刁蠻么,怎么這會兒就不說話了呢?
“姑娘,小丁若是有得罪過你的地方,你不必和他一般見識,他是個傻子,小時候腦袋被驢踢傷過。你既然到了我們家,就安心在這里養(yǎng)傷吧。我們家雖然窮,卻也不會不管你的。”李氏說道。
啊?他原來是個傻子啊!腦袋被驢踢過?為什么自己沒有看出來他傻呢?怪不得他會去買女人的衣服呢!咦,不對!紅衣少女瞧了瞧小丫小娥幾個。在半路上那會兒,自己好像瞥見驢車里有女人的衣服。莫非是他是給這幾個妹妹買的?
既然他娘都說他是傻子了,應(yīng)該不會錯,自己也就沒有必要跟一個傻子較勁了。
心里既然想開了,紅衣少女也就釋然,張嘴勉強笑了笑,說道“多謝大嬸收留了!我和您的兒子可能是有些誤會,不過現(xiàn)在沒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聽姑娘說話不像本地人,不知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來自哪里呢?”李氏問道。
“我——,我叫唐蕓芷。我是蜀州人,來落霞山一帶是想尋找一種藥材的。”紅衣少女唐蕓芷說道。
“哦,原來是蕓芷姑娘啊,這幾個都是我的女兒,田小丫,田小娥,田小珠……”李氏逐一介紹。
小丁見幾個女人聊得歡,已經(jīng)沒有自己什么事,便來到了后院,見田小福正在灶上燒火熱包子,二妞則在大灶旁煎藥。
田家只有一個大灶,沒有小鍋小爐。二妞就用幾塊磚頭支起一個瓦罐,罐里煎藥,罐底生火。鄉(xiāng)下窮苦人家,很多時候都是這樣煎湯煎藥的。
本來是小丫打算過來熱包子的,只是田小福見了包子就恨不得馬上能夠吃進肚子,便自報奮勇過來燒火了。
小丁找了個舊木桶,打滿了水,將昨晚剝下來的那張狼皮泡進了水里。
對于鞣制獸皮,小丁腦子里閃過幾個詞匯,明礬、食鹽、游離硫酸。他想不起來這幾個詞匯的意思,也忘記了這幾個詞匯之間的關(guān)系。但他可以想起另外一種古老的鞣制獸皮的方法,第一步便是用水浸泡,將其泡軟。
第二步就是用刀刮去附在皮板上的殘肉和污物,再放在溫?zé)岬膲A水中用毛刷洗滌,把油脂和污物完全洗掉。也能夠殺死皮毛中隱藏的寄生蟲。至于堿水,小丁想到可以用皂角的溶液替代。這時代的人洗頭洗澡洗衣,幾乎都用皂角。皂角屬于堿性,多準備一些,將其剁碎,擠壓出汁液融入水中,便可以制成堿水。